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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把事实戳开。

雾岛源司哭了好久,哭到最后已经累了,声音沙哑,疲惫的喘气,无力地抬起手捂住眼睛,想让眼泪停下来,像是完成一场异常的痛苦的初生。

雾岛女士没有出言安慰一句,直到确认雾岛源司已经哭够了,从烟盒拿出纤长的女士香烟,递给雾岛源司。

雾岛源司露出惊讶的目光。

国家规定其实十六岁就可以结婚,发生所谓的X关系,但明明20岁才能吸烟,妈妈不让他与及川彻发生关系,却允许他抽烟。

……好奇怪的世界。

世界奇怪的规则比比皆是。

“我比你还小三岁的时候就会吸了。”雾岛妈妈笑着说道:“而且也是因为被男人甩了才学会的。”

“尼古丁能让你好过些。”她用英语说了这句话。

雾岛源司定定地看向那根香烟——

人活在世界上就是要走向死亡,从出生开始就在摧毁自己的身体,不断的自毁中度过时间,直到化作虚无。

人类追求所有的毁灭,毁灭会让人上瘾,这是人类的本性。

雾岛源司有违本性的活了很多年,他保持着健康、自律、可悲的生活,甚至很少难过,因为悲伤的情绪也是一种自我的毁灭——

如果爱情会让人如此悲痛,那么爱情本身也是一种毁灭。

他哭得脱力,颤栗着、犹豫着从母亲手中接过香烟。

打火机在黑暗中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的生命从此开始像是香烟一样的燃烧,毁灭。

*

及川彻去阿根廷的那天下了雨。

春天的最后一场雨,淅淅沥沥,顺着屋檐如帘一般落下,带着些寒气,仍旧藏着冬天的影子。

雾岛源司因为头疼和思念及川彻,无法从悲伤中自愈,他甚至抽了很多烟,独自在房间里自我毁灭。

“他走了。”母亲走到他房间的门口对他说道,她刚才下楼,掀开窗帘的一角,从窗外看见及川一家送及川彻去机场。

“噢。”

妈妈把他的房门轻轻推开,笑着道:“还好妈妈是一个经常失恋的人,所以凭我的经验,忘记一段感情的方法是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雾岛源司歪着头看妈妈,她晃晃手中的手机,道:“去牛岛家看电影。”

“……真的可以吗?我很难受。”雾岛源司红肿着眼睛,很憔悴,但依然怀疑地望向她,指了指胸口,虚弱道:“这里很疼。”

雾岛女士眨眨眼,将眼泪憋回去,露出轻松笑容,把雾岛源司拉起来,说道:“相信妈妈啦。”

牛岛若利家是私人电影院,只有二十个豪华座椅,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让雾岛源司觉得很安心。

但也因为是私人影院片源有限,牛岛妈妈拿出了一张光碟,大谈特谈起了导演还来他家做过客,与她非常相熟。

雾岛源司沉默地坐在牛岛若利的身边。

很多记忆浮现,及川彻曾经带他去电影院,只有一次而已,但那时候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再和及川彻看一次电影。

看看电影的及川彻。

电影在播什么他看不懂,只知道拿出手机看着及川彻给他发的信息。

——对话框里的每一句话都能让他听见他的声音。

及川彻让他去教堂,他没有去,因为很害怕,害怕见到他之后会无法拒绝他,和他睡觉,和他发生关系,他觉得如果真的在离别的时候做了,那就再也不能见面了。

因为他分明看见及川彻眼里的绝望,那种他们做了之后,就再也不能见面的绝望,就好像神主遇难前最后的晚餐。

“雾岛……”牛岛若利在身边打断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