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学能学就好好学, 能领悟多少就多少, 反正多少都有用。
潜移默化的,沈元夕也在不知不觉中,习得了许多父亲的人生经验。
看景是为辅助记路,记路是为完善方位,不熟悉的地方多看几次也就熟悉了。
沈元夕观察着道旁的房屋,多是民居,再远望分叉的巷子深处,杂乱无章,有几处巷口挂着晾晒的驴皮,毛皮的腥臭味和家养牲口的尿骚味混在早晨湿润发凉的气息中,重重压在整条街面上。
车轮好似碾到了硬石块,剧烈颠了下,马夫缓了速度嘟囔着告罪。
沈元夕双手扳扶着窗棱,低头见被车轮滚过去的“石块”,咦了一声,高兴道:“先停一下,是我的兔子!”
陈嫂懵道:“什么兔子?哪里的?”
沈元夕提了裙摆,扶门下车,跑近了一瞧,还真是她的玉兔镇纸,只不过断作了半只,只剩个兔头,右耳还磕出了个缺口。
沈元夕捡起这半截兔子,捏着衣袖抹去了灰尘擦痕,又弯下腰在附近找寻了起来。
陈嫂凑前看了,恍然道:“是将军送姑娘的生辰礼啊……怎么到这处来了?”
沈元夕低声道:“你且帮我找找,找不到就算了,莫让人知道……”
大将军千金的生辰礼,当然不能出现在此处。
陈嫂声扬高了道:“哎呀,是少爷书房的摆件,怎么从车里滚下来了!”
沈元夕没有找到后半截,但她在寻找的过程中,忽然多出个疑问。
兔子能掉到这里来,就证明昨夜,那绿脸把她从将军府挟持出来后,来了这里。
沈元夕指着刚刚来的方向问陈嫂:“皇宫是在那边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