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央着小福嫂帮她从东街搜了些新话本,书都还没拆看完,就要跟这样的日子说再见了。

她刚刚很想抱着父亲委屈大哭,任性地哭着说不想入宫,甚至不想嫁人。

她就想一辈子过这样的日子,窝在家里,父亲兜着她的这方小天地,想吃就吃,想偷懒就偷懒,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闲来无事就跑马习字,没有规矩,没有拘束。

这种她过惯了的日子,若是入了宫,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她要日日夜夜都提着心,疲累的活着,面皮上一直紧绷着端庄的笑。

沈元夕没出息的默默哭了会儿,揉干眼泪缩回了床上。实在困倦了,在即将沉进睡梦中时,迷迷糊糊的想:

都怪那个三殿下,没能让子游好好烧了夜鸢,母亲没能收到她今年的心愿。

要是生辰那天,她早些回家,早点跟子游放了夜鸢,皇上也就看不上她,不让她入宫了。

第二日清早,沈丰年卯时就出发侯着了。

封赏过后的第一次朝会,在京官员们都知会了,说要开个特例,按逢五的大朝规格来。

这也是沈丰年归京后,第一次列席早朝,位置靠前,左首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