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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辰焕喉结滑动,盯着温越脖子那一撮毛茸茸的碎发。
“还不起来?”
……
温越倏地弹了起来,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个透。
“对不起…”
她梗着脖子强装镇定。
自己一定是饿很了,脑袋变迟钝了,才会僵在那里反应不过来。
公交车重新起步,开始慢悠悠摇晃。
路辰焕缓过劲儿,抄起手,好整以暇盯着温越。
她的脸此刻像个桃子。睫毛长翘,耳廓的皮肤很薄,很红,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见她不敢拿眼睛看他,那股恶劣的性子又钻出来。掐她的话问:
“到底想坐还是不想坐?”
温越局促,咬了下嘴唇,“刚才急刹车,我没站稳。”
“实在想坐我就让给你。”
他嗓音低低的,散漫得很,“别一会儿又扑过来。”
温越听得耳热,恨不得捂上他的嘴。
她鼓着脸,一字一顿回:“放心,我现在就站后面去。”-
温越吃了东西,洗完澡已经快接近十二点。
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眼睛时不时眨一下。
很累,腿很沉,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大脑却过度亢奋,睡不着。
就算什么也不想,晚上发生的事还是像电影片段一遍一遍地回放。放到最后,汇成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假设——
如果路辰焕没有出现,迎接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噩梦。
……
脑子乱糟糟。
一直到半夜,温越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确实很沉,连梦都没做。按照以往惯例,至少能睡到第二天中午。
温越原本是这样以为的。没想到早上九点半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她睁着朦胧睡眼,盯着屏幕上的三个字——徐丽媛。
这是来宁县过后,徐丽媛打的第一通电话。
“开学一周了,还习惯吗?”
温越哑着嗓子,“嗯”了声。
沉默几秒,那头传来一声叹息。
“我知道宁县的中学不比以前的学校,师资力量,生活和物质条件都落后。但是北城太乱,舆论压力也大。你已经升高二了是关键时期,不能受影响。”
来这儿就不受影响?温越想说。
而且爸爸只是协助调查阶段,根本没定罪。为什么每一个人都那么风声鹤唳。
她没问出口,懒得问。徐丽媛做得出这个决定,就没打算和她商量。
“我给你买了几件厚衣服,还有护肤品,都是你用惯的牌子。前天加急寄了,今天应该就能到。”
“谢谢徐阿姨。”
温越抿唇。
“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过现在手头紧到处都用钱,再多的也满足不了。你学习也别太狠了,少熬夜,身体才是本钱”
徐丽媛叮嘱好半天,挂断电话时已经早上十点。
阳光刺眼,打在木质窗棂上。楼下街道有小贩叫卖,收破烂的,修电视的,卖麻糖的。
喧闹嘈杂,叮叮当当。
温越静静躺在床上,睡意全无。
温越本想和他说,她刚刚拒绝了段知行的告白,可转念一想,他们现在还没确定关系,这种事情没必要报备,于是只说道:“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我和他现在只是朋友。”
路辰焕幽幽地问道:“朋友?哪有光天化日之下随意靠在朋友怀里的?”
温越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路辰焕说的是什么,事情已经过去快四个月,他怎么现在还记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