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于殷冷着脸:“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贺景泠见他耳朵都红了,也不再逗他,道:“好了,备好马车,今天出门一趟。”
城西, 金光寺。
赫舒约他们在金光寺见面, 为了掩人耳目。她已经连续来了五天, 那年她在祈京虽然与贺景泠曾有过合作,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 但说到底贺景泠是帮了她, 如果不是贺景泠,赫舒没办法活着回到北晋,还过了两年安生日子。
贺景泠来这里的目的她大概知道, 这个恩情她得还。她打发了跟着的仆从, 独自走到后院,早就等着她的于殷带着赫舒拐过几道长廊, 最后进了一间禅房。
贺景泠早早等在里面,见人来起身相迎:“赫舒殿下, 幸会。”
赫舒没有见过贺景泠,但她见过贺瑶华,那个和贺景泠极其相似的面孔,卓小宛真正效忠的主子。
“贺先生,久仰大名。”
贺景泠温和一笑,抬手示意她坐下:“虽是初次见面,但我与殿下也算旧识,此次久别重逢,以茶代酒,敬殿下一杯。”
赫舒坐在他的对面,仪态优雅大方:“贺先生远道而来,想来不是要与赫舒叙旧,不妨直言。”
“殿下为人爽快,贺某也不绕弯子了,如今北晋和大齐战火纷飞,贺某一路北上,所见所感想必殿下不用我多说,北晋子民颠沛流离饱受战乱之苦,殿下身为北晋皇室,当年可以为了国家安定远赴异国和亲,必是胸怀宽广心系天下,否则也不会在此刻再次回到这是非之地。”
赫舒静静听着,没有出声打断。
贺景泠继续道:“雁霞山下一战,大齐以少胜多,而今我大齐陛下年轻有为,实乃百年难得一经天纬地之才,有他在一日大齐江山必定是寸土不让,分毫必争,多年前北晋来犯雷信将军一力抵挡,之所以能夺回平凉十四州,背后离不开当时还是太子的李长泽助力,自吾皇来到平凉我军从无败绩,公主心怀大义,当知道如果不是北晋趁火打劫,这场战争你们毫无胜算,当然,现在也一样。”
“先生说的很对,”赫舒坐的笔挺,面上淡然从容,“不过贺先生是大齐前任大将军贺从连之子,我们北晋人对他可谓恨之入骨,先生竟然还敢舍身入平市,赫舒佩服。”
毕竟贺从连在出事之前是实打实靠着自身的战绩坐到大将军的位置的,那个所谓驰骋平凉关外战场二十几年的战神,曾是北晋人人敬而远之的存在,因为他,让大齐有了喘息之机,曾经被北晋压制的毫无反抗之力的国家养精蓄锐,一朝翻身,让北晋子民如何不恨。
后来贺从连惨死,倒让他们北晋出了口恶气。
“殿下回京是为北晋,贺某来此是为大齐,各为其利而已。”
“北晋和大齐多年宿敌,不过是表面和平,尤其是近些年来,大齐发展的太快,已经对北晋构成了威胁,如果不趁此机会打压一番,有朝一日大齐凌驾于诸国之上,焉有我北晋安宁之日?”赫舒轻声反问。
“殿下,你要知道,战争永远不会消失,”贺景泠道,“只有自身足够强大他国才不敢轻易来犯,同理人也一样,唯有自身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大齐壮大威胁各国,所以北晋趁着大齐天灾发难,非是仁义之举,一则有违人道难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二则此时发动战争并不是北晋最好的选择,大权旁落奸臣当道,一国之主做不了主,偌大的国家成了他人弄权多利的工具,殿下甘心否?此次雁霞山下一战北晋损失惨重,如果还不停战,后面北晋要付出的代价只会越来越大。”
“贺先生能言善辩,心怀天下,难怪一场天灾大齐都乱成一团了贵国还能这么快就稳住局面,也难怪当时祈京之中齐王晋王风头正盛最后的赢家却是原本毫无胜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