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也染上几分朦胧湿意般:“想见你,便来了。”
明婳一怔,再次定神,对座的男人已垂眼品茶,仿佛方才那句话只?是她?的幻听。
就在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时?,裴琏再次开口:“舅兄先前答应陪孤一道逛逛庭州城,可这两日一直没见他的人影,说是去卫所操练了,要过段时?日才回?。”
明婳在他面前也不打官腔,直接道:“我哥哥知道你我和?离之事,心头苦闷,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你相处,索性回?卫所躲个清静。”
实则谢明霁也恼怒不已,但肃王已经打过一回?了,他也不好再动第?二次,想来想去,还是选择远远躲开,冷静一段时?日。
裴琏也猜到是这个缘故,而今见明婳轻飘飘地说出来,心下愈发惭愧,握着杯盏的长指也不禁收紧。
迟疑片刻,他开口道,“明婳,孤……”
“好了,那些道歉啊后悔的话,你不必再说了,这一路上我听得已经够多了。”
明婳打断他,耷拉着脑袋剥着手中的炒瓜子?,语调轻缓而平静:“好不容易回?了北庭,又快要过年了,我也不想再纠结过去那些事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琏闻言,眉心动了动。
一时?竟有些捉摸不透她?这话的意思,她?所说的不想纠结,是打算原谅他了,还是……仍旧不愿与他重?修旧好?
刚要细问,明婳将掌心那一小撮瓜子?仁丢进嘴里,仓鼠般边嚼边道:“上门即是客,我哥哥无法?陪你逛庭州,那我陪你逛吧,也不枉你大老远跑这么一趟。”
不枉二字,叫裴琏心下骤沉。
但见明婳眉眼间的恬静怡然,他一时?之间也不忍戳破,只?扯了扯唇角,笑笑:“好,那就有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