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大口吃着他喂到嘴边的饭食,愣是吃出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裴琏也知这回?累着她了,只太久没开?荤,甫一沾上,自是大快朵颐。
何况透过帐中晨光看着她如雪肌肤渐渐染上绯红,那般迷离娇慵的姿态,与夜里又是全然不同的风情。
怪道会有白日宣淫这一词,果真是不同。
将明婳喂了个八九分饱,裴琏才?松开?她。
明婳一边扶着腰,一边脚步虚浮地朝内室挪去。
裴琏见状,道:“还是孤抱你去……”
话未说完,便被?截断,“不要!”
明婳回?过头,一张瓷白小脸满是通红:“你吃你的饭,别管我。”
裴琏:“........”
小妻子又炸毛了。
今夜若想再?一亲芳泽,怕是又得一番好哄。
明婳走姿别扭地进了内室,从衣橱取衣裳时,她悄悄撩开?亵衣。
不看不知道,一看赫然两个明显的指痕,红得发青。
怪不得她说腰这么疼呢,那个混账男人,今夜若是再?叫他碰,她谢明婳三个字倒过来?写!
一阵梳妆后?,再?次碰面,裴琏已用罢膳食,换了身?清雅的玉色长袍。
他缓步走来?,眉宇放松,明婳脑中却陡然冒出四个大字衣冠禽兽。
裴琏一对上妻子那似怨似嗔的眼神,便猜到她定然在心里骂他。
只他吃饱餍足,神清气爽,也不与她计较,掀袍坐在榻边,语气平静地问起她昨日入府之事。
既是说正?事,明婳也正?了神色,将昨日一切如实?说了。
末了,黛眉轻蹙地问:“他如今知晓了我们?的身?份,会不会影响你暗中调查?”
“河北道是何情况,孤心里已有数,无论身?份是否暴露,事实?摆在眼前,并非他侯勇一人能够改变。”
裴琏手?执茶杯,浅啜道:“将蓟州作为最后?一地,也是考量过的安排。你且宽心住着,最多七日,便可启程回?长安。”
听到他说不影响公务,明婳长舒了一口气。
再?听后?半句话,那双清灵乌眸霎时亮起:“七日后?就能回?去了?”
裴琏侧眸乜她:“这么高兴?”
明婳道:“当然高兴啊,出来?这么久,总算能回?去了。”
“当初你不是兴兴头头想出门?”
裴琏道:“孤还当外头花花世界迷人眼,你不舍得再?回?了。”
明婳听出他话中阴阳怪气,哼道:“我虽不喜欢皇宫里的沉闷枯燥,却也实?在想念皇祖母、父皇母后?和阿瑶妹妹。”
稍顿,她也学着裴琏的神态,不紧不慢乜他一眼:“我可不像某人,出门在外这么久,写个书信都吝啬笔墨,实?在薄情寡义?、没良心得很。”
裴琏盯着眼前这张透着几分春情妩媚的莹白脸庞,狭眸轻眯。
自从出了长安,之后?每隔一段时日再?见,这小娘子的胆子都好似更?大了些。
现下都敢当着他的面阴阳怪气了。
“你这样看我作甚?”
明婳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偏过脸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裴琏静了片刻,道:“写信是为了报平安,意思传达到了即可,何必再?赘叙。”
“但是书信除了报平安,也能传达思念呀。既见不到面,多写几句话也是好的。”
说到这,明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睫轻轻垂下:“好吧,我知道了。”
他根本就不思念她,才?会觉得是赘叙。
裴琏皱眉:“你知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