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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

长衡惊道:“兄长,你怎么样?”

“没、我没事……”

君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身上有我下的毒,解药需一日一服,连服七日才能解毒。中间不能间断,若是间断,没服解药的那天就会暴毙而亡。我猜他这一口血是因为没能及时服用解药吧……”

君灼晃了晃手中的药瓶。

“把解药给我。”长衡背对着君灼道。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阿衡,不要求他,本就是贱命一条,不值得你为我求任何人。”

“兄长。”

长衡转身,攥着拳头,一字一句道:“求你,给我解药。”

君灼慢悠悠走到长衡身前,俯身在他耳边说:“诚意我还没看到。”

过于肮脏的环境,连带着君灼身上那身龙袍都变得肮脏。

长衡越看越觉得刺眼。

“长衡,你以为你跑得了吗?”

“……”

“来人呀,将皇后带下去。”

“至于长劭便关在偏殿吧。”

遣散所有人后,君灼原路返回,回到天牢中,弯腰拾起那一对儿玉佩,神情破碎,哪还有方才威风凛凛的气势和不可一世的威压。

他拿着破碎的玉佩,指尖颤抖的厉害。

他应该早些明白的。

他应该早些承认的。

……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只能用这种手段把长衡留在身边。

就是因为君灼太了解长衡,所以才选择这样的卑鄙的手段把人留在身边。

却不知道这样只会把长衡逼得越来越远。

如同口是心非的两人,每次交锋时都嘴硬,将违心伤人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把最爱的人推得越来越远。

推到大洋彼岸后,才知后悔。

开弓没有回头箭。

君灼已经把自己逼上绝路了。

一滴滚烫的泪落在玉佩上,顺着裂缝纹路流淌。

天牢漆黑一片,他与长衡的前路也亦漆黑,只能一点一点艰难的摸索前行-

次日晚上,君灼解决完朝中的琐事,到长衡那里用膳。

小宫女着急忙慌跑进来禀告消息,让长衡快些洗漱更衣——昨日被从天牢送回后,长衡就是这一身装扮,这一个动作,坐在哪里发呆,眼神看什么都空洞。

就这么坐了一夜,将与君灼十二年相处的点点滴滴,包括每一个细节,都回想了一遍。

确实如君灼说的那样,有诸多巧合,只是因为遇见的人是君灼,他从未细想罢了。

长衡神情冷漠,看了一眼带血的衣裳,淡淡道:“就这样吧。”

毫无情绪起伏不知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宫女听。

宫女一脸为难,跪在地上请求道:“侯爷还是更衣吧,皇上来了看见侯爷没有更衣,会惩罚奴婢的。”

“这些事我会跟他说清楚,他不会惩罚你的。你下去吧。”长衡现在想一个人待会儿。

不知道兄长现在怎么样了。

春兰和夏竹又是否平安了。

夏竹背着春兰的尸体跌跌撞撞来到她们曾经相约的竹林,她们的约定,无论谁先死,要把尸体葬在这片竹林中。今生同葬,来世续缘。

夏竹为春兰立碑,跪在碑前,打开春兰给她,却从未用过的救命锦囊。里面是一根琵琶弦,是最柔软杀人最锋利的一根弦。春兰用着最顺手的一根弦。她给了夏竹,让夏竹危急时刻用来保命。结果却一次没用过。

夏竹温柔一笑:“姐姐,我来了。”

用琵琶弦勒住自己的脖颈,在春兰碑前自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