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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都开始变得稀薄,她渐渐地呼吸不上来,脑海中终于有一根弦猝然崩断。

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后,周围是一片雪白的寂静。

她已经远离了那个炼狱般的世界。

视线朦胧一片,眼睛还未完全睁开的时候,玉昭的心中隐隐涌上期待。

也许等她睁开眼睛,她所想的那一张俊美熟悉的脸会出现在床头,用那一双深沉又不失温柔的眼睛看着自己,对她说他回来了。

是啊,也许自始至终,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他终于还是回到了她身边。

回来吧。

飞蘅。

求你平安回来吧。

可是没有。

等玉昭从半梦半醒中缓缓睁开眼后,她看到的确实是一张熟悉俊美的脸,但他不是飞蘅。

“谢天谢地。”尉迟信悠哉地笑了笑,“你终于醒了。”

玉昭麻木地盯着他。

过了一会,她慢慢移开美目,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

要是以前的尉迟信,他一定会在这个时候说些做些什么,否则就不符合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但是此刻他什么也没有做。

他盯着她面如死灰的一张脸,脸色慢慢地难看起来。

“别装死,”他缓缓道,“给我起来。”

玉昭很想这么不管不顾地睡下去,似乎一觉不醒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她还是理智的,知道自己不是尉迟信的对手,不想触碰他的逆鳞,也不想牵扯其他人,她睁开眼,拒绝了他的搀扶,麻木地,一点一点地缓缓坐了起来。

尉迟信满意于她此刻的识相,脸色稍霁,但依旧好不到哪里去,将一碗黑乎乎冒着热气的汤药递给她,“喝药。”

玉昭没有接,看了一眼药碗,又抬眼,看了一眼他。

尉迟信笑了笑,看上去人畜无害,温和道,“你病了,不喝药,怎么能好的起来?”

见玉昭依旧眼神戒备,他无奈一笑,又道,“喝了吧。我是不会害你的。”

玉昭始终一动不动,尉迟信耐心告罄,把药碗再次抵到她的嘴边,这一次的动作变得粗暴起来。

“给我喝!”

黑乎乎的汤汁强硬地抵在唇边,味道扑面而来,玉昭蹙眉,忽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可是很快,一股随即而来的恶心感席卷而上。

她一把推开了尉迟信,弯下腰,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看到她这个动作,尉迟信的脸色沉的就要拧出水,他咬了咬牙,啪的一下摔碎药碗,不顾正在干呕的玉昭一把扯过她,顺势掐住她的脖颈,“你知不知道,你有孕了?”

玉昭的震惊并不比他少到哪里去,她错愕地盯着他,一时间干呕也忘记了,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还要我再说一遍?”尉迟信冷笑,掐着她脖颈的力道变得更加大,“我说,你肚子里怀了谢三的种。”

电光火石间,玉昭一瞬间便明白了尉迟信刚刚准备给她喝的是什么药。

她喝过多次的避子汤,刚才那碗药一端上来的时候,她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恢复身体的药,那分明是堕胎药。

玉昭心中大惊,忽视掉脖颈上的剧痛,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尉迟信,挣扎着就要下床,“我不喝,我不喝这个……”

“不错嘛,这么快就知道了。”尉迟信冷哼,露出恶魔一般的微笑,“可是,今天这堕胎药,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脸色一黑,猛地站起来,一脚踢开桌子,稀里哗啦的东西纷纷碎裂,他仍是不解气,又将博古架上的古玩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