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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样?”她敛了敛眉宇,装作混不在意,轻轻道,“你又提这些做什么?”

“你原来不肯跟我说,我也能理解。”谢岐看着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覆上她的柔荑,轻轻道,“昭昭,你受苦了。”

玉昭不去看他,“没什么苦不苦的,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她一边说,一边默默抽回了自己的手。

谢岐紧紧追了过去,重新握住,用了几分力道,不教她再次逃脱,“对,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王家那帮人我早晚会替你算账,从今往后我们两个好好的过日子,我再不让你……”

“好了。”玉昭打断了他,轻轻摇了摇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谢岐顿住,凝视着她。

烛光下,她美目微垂,一身清冷白衣,安静地坐在床上,螓首微垂,纤弱美丽的惊人,声音回荡在寂静的空气里,“谢岐,过去的都过去了。”

谢岐捉摸不定地看着她,大手缓缓紧握成拳,“……昭昭,你是什么意思?”

玉昭轻轻道,“……我们都要往前看。”

“怎么个往前看?”谢岐心如针扎,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又上来了,追问道,“你所要的往前看,就是永远抱着死人的牌位,陪着他余生过一辈子,是这样吗?”

玉昭不去看他,视线轻轻盯着搭在肚腹上的锦被上。

轻薄暖和的蚕丝被,每一根蚕丝都是手力完成,耗时耗力,上面还绣着精美的花鸟刺绣,在烛光下隐隐还看的见若有若无的金线。

那是谢岐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与她拉拉扯扯滚上了床之后,他嫌被子太过单薄,第二天命手下重新换了被子。

这个屋子,她曾经随着秋胧大大小小布置的东西,每一个地方都费了心血,却在谢岐到访之后,几乎被他换了个遍。

大到桌椅花木,小到碗筷寝衣,每一处都充斥着他的气息。

他人虽不时常在这里,却又是无处不在。

玉昭过了十几年这样的日子,她太了解这样的感觉了。

美丽的东西,总是昂贵的。

想要过这种衣来伸手的日子,就要付出代价。

这种代价叫自我,叫自由。

这是一个金堆玉砌无形的笼,彻底罩住了她。

让人难以摆脱,让人沉溺,让人习惯依赖。

而一旦发生变故,广厦将倾,每个人都是大风大浪里的蜉蝣。

谁也护不住谁。

只会将她这个麻烦一手丢出去。

她早就没有了靠山。

到头来,她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玉昭想到这里,视线从锦被上的花鸟刺绣移开,又下意识摸了摸衣袖,细腻华丽的触感蔓延在指尖,无端升起一股寒意。

就连她的寝衣,都是价值连城的苏绣。

每一个东西都不是她熟悉的,玉昭渐渐抱紧了双臂,试图从自己肌肤的体温汲取温暖,鼓足了勇气,再一次请求道,“谢岐,你放了我吧……”

谢岐终于凑近,紧紧箍住了她的肩头,俯身盯着她的美目,急促道,“昭昭,是我糊涂,是我混账,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怨我、恨我,你打我、骂我,你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只一条,你不能离开我。”

“昭昭,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怕她又说出什么他不爱听的话,他将她一把抱住,克制地吻着她的发顶,急急道,“再过几天就是父亲的忌辰,你不如就在那天随我回侯府吧,我会好好待你,拿一辈子来补偿你,不再让你受一点委屈,从今往后我们好好过我们自己的日子,你说好不好?”

玉昭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摇了摇头,哀怨道,“谢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