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玉昭在心底苦笑了一声。
她忍住心绪,缓缓道,“我初次见面就收了二小姐如此大礼,实在是不安,若二小姐愿意的话,明日巳时,我们相约在万春楼,若是二小姐想要知道我与侯爷之间的事情,我会一一向二小姐说明。”
马车里安安静静,玉昭已经离去,张思婉坐在马车里,缓了片刻,才吩咐轿帘外的车夫驾马。
她刚才,竟然真的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她本不应该打草惊蛇,她今日擅自来见玉昭,已是冒昧,于未出嫁的女儿家的名声已经有了很大的风险。
可是听到谢岐这两个字,她却无法拒绝。
这会不会是一场鸿门宴?她答应下来,却又暗自担心。
转念又一想,像她这样的一个女子,不清不楚地跟了谢岐这么久,连个名分都要不来,可见心机之浅;
换一个角度来说,谢岐若是真的喜欢她,又怎么会舍得让她当一个偷偷摸摸的外室?
这般柔柔弱弱的模样,看上去实在是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
说不定相约是假,想要趁机拿乔表忠心是真。
张思婉这般想着,渐渐放下了心来。
却不知道,明日之后,她真的会上了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的套……
翌日巳时。张思婉如约而至。
她到的时候,玉昭已经坐在了雅间里。
还是那般清清素素的打扮,甚至是寡淡,给人毫无威胁的感觉。
张思婉却觉得这是一种挑衅,觉得这是对自己美貌的极度自信与张狂。
见到她来,玉昭连忙起身,螓首低垂,乖觉地向她行了一礼,“见过二小姐。”
张思婉假装客气,虚虚地扶她起来,心里想还算她有些眼力见。
玉昭行完礼后,抬起美目,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张思婉身后的两个丫鬟,对她轻声道,“二小姐,你我既投缘,我便不怕僭越地叫你一声姐姐,妹妹想与姐姐说些贴心话,只在你我两人之间,可以吗?”
张思婉为了不引人注意,这次出门只带了两个小丫鬟,打扮的也甚是低调。
她听出她这是要跟自己推心置腹的意思,没做她想,吩咐手底下的两个丫鬟去外面守着。
随意淡淡地打量了一圈,施施然坐下。
她还是第一次踏足万春楼这种秦楼楚馆,心中难免看不上,连带着面色也露出鄙夷。
外室就是外室,连见面的地方,都是这般上不了台面。
玉昭等她坐下,亲自给她斟了茶水。
“姐姐,请喝茶。”
张思婉点了点头,淡淡地抿了一口。
茶水十分寡淡,她喝了一口,便蹙眉放了下来。
玉昭坐在对面,见她喝下了茶水,眸光流露出微不可察的复杂。
“姐姐,我与谢侯之间,实则是不得已。”玉昭看着她,
开门见山,缓缓道,“姐姐放心,我不会与你去争谢岐,也不会进侯府的门,他日姐姐若是成了侯府主母,我也该对姐姐道一声恭喜。”
张思婉没想到她一上来就这么直白,忍不住问,“这是怎么说?”
玉昭摇了摇头,半真半假道,“不瞒姐姐,我是寡妇之身,已经嫁过一人,又如何入得了侯府的门楣?我其实一直想离开谢侯,去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可是谢侯……却迟迟不肯放手,竟把我当做外室一样拘在外面,我真的是有心难逃。”
她说着说着,掏出帕子掖了掖眼角,挤出几滴眼泪,“若是姐姐肯帮我一把,助我脱离长安,妹妹便感激不尽了。”
张思婉一时怔怔,还未消化完这几句重大信息,讷讷随着她问道,“我?怎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