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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给你姐姐平添麻烦,儿啊,你如此聪明,怎么在这件事上就如此糊涂!”

鲜衣怒马的青年跪在庭院,脊背已被打的鲜血淋漓,却仍是跪的笔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痛似的,眉目英挺,沉声道,“父亲既然比我看的清楚,那你也别忘了,我们谢家是如何发家的。”

“祖父战功赫赫,跟着太祖马背上得了天下,太祖钦赐丹书铁券,封祖父为轩阳侯,享钟鸣鼎食之富贵,祖父兢兢业业几十年,恪守自身、教导儿女,这才使谢家辉煌到了如今。”

“可是父亲你呢?你心里又装着谢家几分?父亲早知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道理,当初为何又一意让姐姐入宫,既入了宫,身为娘家非但不照拂姐姐一二,反而还要靠着姐姐的圣眷过日子,父亲说我说的义正言辞,可曾想过若是哪一天当今圣上不在了、姐姐不在了,我们谢家又该如何自处?堂堂丹书铁券之家、满门忠烈之辈,庸蠹一生,不思进取,反而要靠着女眷的裙带关系支撑,我看我们谢家,倒是要亡在你的手里!”

“你!”

“父亲不必忧虑,我已向朝廷请了旨,替您去西境出征,父亲近年的身子愈发不好,还是好好待在长安里养病吧,西凉我替您除,担子我替您扛,至于玉昭,我也是非娶不可!”

“父亲,您老了。”青年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汗珠混着血珠,顺着遒健流畅的肌肉滚滚落下,抹了抹嘴角的血,声音虚弱,却是异常坚定,缓缓道,“百年后,这谢家还是要早晚交到我的手里,父亲您既然打不死我,那就是还得指望我来撑起谢家的门楣,与其在这里打骂我出气,倒不如好好考虑一年半载待我凯旋回来,早早备下给王家的聘礼吧!”

“父亲也不必再拿姐姐唬我,我素来爱她敬她,为了她披荆斩棘在所不辞,若是她也帮着你劝我,那就是不把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弟情分放在眼里,我也是一样不认的。”

“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孽障出来!孽障!”

“父亲也别气,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父亲若是实在气恨我,后悔生了我这个不孝子出来,倒是还有一个法子,那就是趁我出征这段日子,父亲把那些莺莺燕燕的妾室料理干净,再娶上一房正经主母,生一个弟弟出来,那我定会把谢家的未来家主之位拱手相让,绝无二话!”

“反了!反了!”

谢岐急促喘息了一口,猝然睁开了眼。

眼前是一片鹅黄色的幔帐,空空荡荡中沁着一股凄清的幽暗。

他猝然一惊,下意识摸了摸身侧。

指尖触到了一片柔滑的肌肤,馨香温软。

他沉下心来,慢慢平稳了呼吸。

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再次看向头顶鹅黄色的幔帐。

这次不再是死气沉沉的冷灰,而是眼前渐渐染上了鲜明的色泽。

他翻过身,轻轻抱住沉睡中的美人。

一夜好眠,此刻只觉神清气爽,就这样拥着她,贪婪地闻着她发间颈间香气,他的头疼病似乎都好了。

这样的抵足而眠不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她真实地躺在他的怀里,而不是他的梦里。

谢岐微抬上半身,瞧着她的半张睡颜。

玉昭睡颜恬静,侧对着他,浓密的羽睫安静地闭起,像是一把泛着幽幽光泽的羽扇,有蝴蝶在上面翩跹停留。

他的发丝顺着倾斜的肩膀,落到她茭白匀净的腮边,她轻轻蹙了蹙娥眉,并没有睁眼醒来,像是圣洁不染凡尘、又沾上了一点哀怨忧愁的瑶池仙子。

好乖。

谢岐看了又看,简直是舍不得挪开眼,俯下身,轻触她的红唇,吻了一下。

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够收起一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