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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尽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每一刀都在切割着自己的尊严与本能。

蓦地,他再次俯首。

“嘶”

林重影痛呼出声,猛地推开他。

他眸光冷着,眉宇间尽是说不出来的邪肆。舔了舔略带淡淡血腥气的唇,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人。

不知过了多久,黑夜重归寂静。

林重影摸了摸自己被磨得有些红肿的唇,再按了按自己被人咬过的地方,慢慢地拢好自己的衣襟,暗骂一声“疯子。”

一夜辗转,寅时过了才稀里糊涂的睡去。

晨光熹微之时,根儿轻声将她唤醒。她没有睡好,百般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思及昨晚发生的事,莫名有些恍惚。

幽幽的暗香内室中,仿佛还掺杂着那独有的冷冽气息,虽然淡到几乎不可闻,却霸道至极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根儿已取来衣服,侍候她穿衣时突然“咦”了一声,指了指她肩头靠近脖颈的位置,“姑娘,你…你那里是怎么了?”

她冷哼一声,拉了拉中衣的衣襟,“被狗咬了。”

“被…被狗咬了?哪里来的狗……”根儿说着,应是明白过来,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看她,也不敢再问。

那明晃晃的齿痕咬印,分明就是人。

至于是谁,哪怕根儿再是不知事,也能猜到。

一层层的衣服穿好看,将那咬痕层层遮掩。除了林重影自己还能感觉到丝丝的痛感外,旁人根本无从知道。

一番梳洗妆扮后,她去给父母请安。

从今日起,林同州开始入职,他一大早已经出门,屋子只有大顾氏。

母女俩一同用过早饭,再歇了会儿后,这才准备去昌平侯府。

昌平侯魏厉是魏氏之兄,长相英武严肃,一看就是武将出身。其夫人梁氏,性情温婉端庄,待人亲切随和。

夫妻俩膝下有三子,没有女儿,是以将谢舜宁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般疼爱,这一点从谢舜宁的房间布置便能看得出来。

紫檀家具金灯架,八面屏风玉香盒,雅致中不掩富贵,富贵中又透着温馨,从大件到小摆件,无一不是用尽心思。

谢舜宁靠坐在床头,额头被缠绕包扎着,面色略显苍白。

大顾氏柔声地询问她,头疼不疼,身子可有什么不适之类的话。她一一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锦心在旁边抹眼泪,“姑娘,大夫说你这额头上怕是要落疤。你这都破相了,哪里没事。”

“多嘴。”谢舜宁淡声训斥。“些许小伤,也值得哭哭啼啼。蓁妹妹无事,就是最大的幸运,至于旁的,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姑娘你为了李姑娘连命都不要了,她昨日却连问都不问一声就走了……”

“别说了。”

这下锦心不敢再说什么。

梁氏心疼外甥女,瞧着眼眶都是红的,想来夜里也没怎么睡好,“宁儿打小没遇到过这样的事,这次真是遭了大罪了。”

“宁儿吉人自有天相,万幸没出什么大事,侯夫人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大顾氏宽慰道。

“确实是万幸,否则我如何和她父母交待。我如今只盼着她这次出了破,以后就能平平安安的。”

梁氏这是话里有话。

魏家和李家私交一向不错,因着魏氏和桓国公夫人的闺中之情,近些年来可谓是走动极其的频繁,俨然早已当成亲戚来相处。

昨日之前,她还想着李家必是会以李世子的身体为重,恐怕要和其他人家议亲,两家的亲事怕是不能成。而今她心中已有另一番计较,甚至认为外甥女这次的事,也算是因祸得福,或许一切都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