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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来,皆是满眼惊艳。

等得知林重影是庶女,而与谢家定亲的是林有仪时,纪老夫人目光中的惊艳变成了然。人老而精,以她的阅历不难看出林家的打算。若不然哪家破了相的嫡女去将来的夫家小住,还带着貌美的庶女。

她有备而来,给林有仪和林重影都备了见面礼。

嫡庶有别,亲疏有度,两人的见面礼自是不同。林有仪的见面礼是玉色上乘的玉镯,而林重影的则是质地差不少的玉簪子。

林重影自是不嫌,这玉簪子再是不怎么好,也值个十几二十两的。

纪老夫人道了谢,诉了苦,也送了礼,接下来便是大孙子的事。她和谢老夫人交换一个眼色,两位祖母配合默契,将纪琰和谢舜章打发出去,一个名义上是带路,另一个名义是想赏花。

一对未婚夫妇如金童玉女般,看得祖母们老怀大慰。

谢舜英羡慕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眼神渐渐黯淡。

不用说,林重影也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长辈们自有很多私己话要说,几人识趣告退。

一出门,林有仪就变了脸,所有的端庄皆不在,换成嫉恨中带着几分得意的表情。“四妹妹,方才纪家祖母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大姐放心,我都听到了。”

“那就好,望你谨记在心,时刻不忘自己的身份。”

林重影不看她,将纪老夫人送自己的玉簪子拿出来,没往头上比划,而是在脖子那里比了比,似笑非笑,“我知道大姐恨不得我死,若不然我现在死给大姐看。”

林有仪吓了一大跳,面纱下的脸色都变了,“你…你敢!”

“我敢不敢的,取决于大姐。大姐你也给我记好,我能帮你保住这门亲事,我也能毁了它,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大不了鱼死网破!

当然,这是下下之策。

如果有可能,林重影还是想好好活着。

林有仪被唬住,没敢再炫耀显摆,先她一步出了宝安堂的院子,而她则被谢老夫人身边的白嬷嬷叫住。

白嬷嬷找她,是为了那六身配绢花的衣裳。

“这色有深有浅,或是以深压浅,或是以浅配深,全凭各人喜好。老夫人交待了,这衣裳的颜色让林四姑娘自己挑。”

所谓让她挑颜色,就是直接带她去到库房。

谢家的库房有好几处,这处是谢老夫人自己的私库。布匹皮毛、古玩字画、瓷器家具,应有尽有。

白嬷嬷告诉她,说谢老夫人吩咐过,库房里所有的布料她尽管挑。她感激地道谢,开始认真挑选。

当然她的认真挑选,并非是挑选最好看最贵的料子,而是挑选最合适的。比方说只有两三匹的布料她不会选,那些看上去明显名贵罕见的布料她更不会选。最后她选的是布料留在多,且同色不止一匹的布料。

她选完之后,白嬷嬷回去复命。

纪老夫人已经离开,陪着谢老夫人说话的人是谢玄。老太太最看重这个大孙子,不管什么事都不会避着。

听完白嬷嬷的叙述,谢老夫人频频点头,“那孩子长了一双好眼睛,瞧着就是个慬事通透的。但她终归是给二郎做妾的,不能太过抬举,否则便是本末倒置了。”

“祖母是担心会有纪家之祸?”

“她精于算会之术,此次的事也是她最先发现端倪,我是怕太过抬举,会让她生出野心,更怕她不甘。”

有野心才会出祸,不甘则会生怨。

但如果已有不甘,又该当如何?

谢玄如是想着,脑海中浮现出月色下那张蛊惑人心的脸。

谢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大孙子,越看越满意。尽管这孩子没有长在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