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是色,所以是色,说无为空,别空无我,一切法皆空。物有三性:分别性,依他性,真实性。分别是空,依他为虚,真实方为有。依贫僧看来,万物应为三性法相。”
杨悦时代的哲学只有物质与意识二者,并无他识之一说法。杨悦以为佛法即心法,即相为空,为无。没想到三藏所说,相分为三性。也就是自识、他识、真实,自识乃是指心外无物;他识就是依赖他性,依赖于他人的认识,对于自我来说是虚的;而真实性是指并不否定其在现实中的存在。
于是说道:“大师所言,多我一元。相有三性,真乃妙言真谛。然而无论自识与他识终归为意识,与弟子的二元论,并无太大差别。只是存在第一,还是意识第一,不知法师何解?”
这些正是有相唯识的真谛。三藏听了颇有感悟。一时竟难以回答。
柴令武对二人的谈话,听得明明白白,却一点也不明白。不知二人所说的二元、三性是为何物。不只是他,众僧听了,对于玄奘法师的理论或能明白,但对于杨悦的说法却如闻天书,听着有些吃力。一般善男信女听的更是茫然。只觉二人谈论高深莫测,不知所云
包括众僧以及所有听众同柴令武一般,听得似明非明,似懂非懂,不知二人所云。只是见到玄奘法师没有回答杨悦的最后问话,还以为玄奘法师反而被杨悦问住。一时窃窃私语,道场里乱了起来,不敢相信杨悦一个弱冠少年,竟然能与玄奘法师辩论,不由对杨悦刮目相看。
玄奘法师见到众人议论,并不以为哂,微微一笑。说道:“长安公子慧根深远,不如入我佛门,研修佛法,定成正果。”他见杨悦一点即通,声闻而独觉,谈吐达观,思想深远,远非佛法或道法所束,心中喜爱,便生出收她为徒之念。
杨悦何等聪明,立即心领神会,知“唐僧”有意收自己为徒,心中大喜。正要纳头拜师,仔细一想觉得不现实。首先自己是女人,不可能随他当和尚;第二自己也不想当什么和尚。若能从“唐三藏”这位超级留洋海归地博士后导师那里得到教授,的确是个好机会,只是自己乃是无神论者,心不诚意不专,做个半和尚没什么趣;第三,便是私心。后世所谓要想出名两大法宝:一是骂名人,二是捧名人。自己今日与玄奘法师辩论,是个大大的机缘。如果今日拜在他的门下,可以成为名人,但也不过是与辩机等人相差无几。然而若是不拜他为师,反而能与他相提并论。
当下想定,向玄奘法师合什道:“多谢法师厚爱,只是在下有诸多不便,恕难从命,还望法师见谅。”
众人如何不能理解法师之意,原本等待杨悦会欣喜地伏地而拜,没想到她却一口回绝,众僧脸上已十分不好看,纷纷露出愤愤之色。
玄奘法师见杨悦不愿入佛门,稍稍有些失望,说道:“长安公子世缘未了,反而是贫僧心急着了俗相。不过,长安公子佛缘不浅,日后必为我佛门中人。”双手合什念一声“南无阿弥勒佛”。
杨悦听得仔细,见他念的是“阿弥勒佛”,而非“阿弥陀佛”,不由诧异,正要请教,是否印度原音为“阿弥勒佛”,后世人缪传才念作“阿弥陀佛”。只听高阳公主怒声喝道:“姓武的,你也太嚣张了!”
原来高阳公主以及房遗爱等人见杨悦辩禅赢了柴令武,又被高僧玄奘法师赏识。气得火冒三丈,眼见玄奘法师要收杨悦为徒,何等荣耀,没想到杨悦却不知好歹一口回绝。高阳公主便止不住大怒。
杨悦听了高阳公主说她太嚣张,眉头上扬,长笑一声,嚣张跋扈地道:“我便嚣张又如何?”双袖一拂,便要走下台阶。突然感到身体轻飘飘,仿佛被人托起一般,正自骇然,看到李淳风在人群中向她点头示意,心知是李淳风作怪助己,当下摆个pos,飘飘然而下。众人见杨悦神人一般,惊得目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