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面,春阳晒在身上,暖融融的。

不远处有几个仆从向花径这边来,走路的样子却有些奇怪,一个个猫着腰都往树丛花堆里寻摸,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睿公子?睿公子?你快出来吧!吃饭了!”

几人一面找一面唤。

苏锦言叫住领头的人问道:“福伯,你们在找人?”

福伯直起腰,“是大公子啊!”他擦擦头上的汗,显得有些狼狈,歉然道,“吵着大公子休息了吧?我让他们小声些。”

“不碍。”苏锦言向花丛中张望,不见有人,便问道,“睿公子?哪个睿公子啊?”

福伯看了他一眼,有些尴尬,欲言又止。

“怎么了?”苏锦言看出他的顾忌,笑道,“没事,你告诉我,我不跟侯爷说就是了。他不会怪你的。”

福伯犹豫了一阵,“嗐”了一声道:“其实告诉大公子也没什么,这事儿要是大公子来办,大概也得这么着。”

听他说得这样没头没尾的,苏锦言倒觉好笑,想了一想明白了一些,问道:“你们要找的这个睿公子,是不是郭侍郎的独子,小名睿儿的?难道侯爷把他救下后带进了府里?”

福伯见再也瞒不住,便不再吞吞吐吐,一股脑儿把莫斐怎么从牢里救人,怎么被侍郎夫人托孤,怎么把孩子带进府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全说了。

苏锦言听完微微蹙眉沉吟道:“为什么要把孩子养在西苑?大半年了,侯爷没派人给他寻个妥当的去处么?若被人发现侯府有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只怕有些麻烦。”

福伯忙垂下眼,也不敢搭话。

苏锦言想了一会儿不得所以,想着晚上要不要催莫斐妥善处置一下,抬眼见几个找孩子的都垂手躬身在轮椅前,大气不敢出似的。

他笑了道:“没事,你们都忙自己的去吧。那孩子我记得也才两岁多?应该跑不远的。”

“嗐!”福伯又是一声叹,像是被戳中痛处,忍不住的诉起苦来,“大公子您是不知道。这睿公子,真是堪比当年的小侯爷,顽劣成性,才两岁多,就能爬树跳湖,好几次没把咱们几个吓死。也跟侯爷一样不肯好好吃饭,整天要吃糖。偏侯爷不许我们关着他,也不许管他,真是都要反了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