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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没有把持住。

如今她困在这个小小一方天地里,主不主,仆不仆,哪怕吃穿不愁,又有何用?她连一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

这么多年,她对沈锐的心思早就放下了,年纪越大,越渴望子嗣和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她越发的老实沉默,好像只是这个府里的透明人一般。

原本府中两个少爷都不如何成器,她心里还暗自安慰,就是命好生了儿子又如何?说不得儿子不成器就是来讨债的。

可如今,两个孩子一天比一天出色,孙姨娘面上还端得住,可是心里早就已经翻江倒海了。

她今日绊那一跤,料定也弄不伤谁,也知道太太定然会信她,她不为别的,就是想看这两个人互相斗起来。

她们不是一个仗着是夫人地位高,又有一个嫡子吗?

另一个仗着自己生的孩子多,还有一个出色的儿子吗?

最好斗个你死我活!

可如今,自己的这点算计好像是个笑话似的。

人家热热闹闹庆祝他们的,她这边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熬到个头?

不管孙姨娘如何暗自神伤,侯府里是一派喜气洋洋,下人们将桌椅搬到了临水榭的一处小楼里,底下摆四桌,楼上摆了三桌,沈氏族亲请了一个遍,甚至魏氏忖度着今日这般千载难逢的大喜日子,总归是要禀告一声婆母的,若是婆母愿意出来吃一盏茶,那也是她这个做儿媳的尽孝了。

只可惜打发去报喜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回话道:“老太太说,这些事太太酌情办了便是,她是清净惯了的方外之人,就不过来了。”

魏氏被拂了面子,却做不出不高兴的样子,婆母已经是将管家大权都给了她,平日只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吃斋念佛,不管世事,照理魏氏已经习惯了。

但是她总以为今天是有些个不同的。

王彩家的又上前一步,将两个小巧的漆盒陈上:“这是老太太给两个哥儿的礼物,恭贺他们得中生员。”

魏氏打开一看,是两块一样的紫翡扇坠,魏氏这才露出了真心实意地笑容来。

晚上水榭处的“酌月轩”中灯火辉煌,杯盘交错,楼上三桌都是女眷,楼下四桌则是男宾。

沈江霖他们四个刚中的秀才和学堂里几个年纪大一些的同窗坐了一桌,沈锐和沈家的几个辈分高的族老以及张先生坐在了一桌,楼上楼下其乐融融、笑声不断。

沈江霖他们那一桌在最里面,正好有一根柱子挡着,天然形成了一个小隔间,离着另外三桌都有些距离,几个秀才公轮流到长辈那边敬了酒,又被吵着当场做了两句诗,才放他们几个回来吃菜。

都是沈氏族人,一桌子人都姓沈,但是因为门第之故,这还是第一次沈江云和族中的兄弟子侄一起吃饭,颇有些不自在。

好在有会活跃气氛的沈万吉在,一会儿说个坊间笑话,一会儿讲了讲在科场考试时候的趣事,大家年纪相仿,倒也能说的到一块去。

沈万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对着沈贵生道:“贵生哥,我听我娘说,你们家定下了姑娘,准备明年成亲,是不是啊?”

沈贵生没想到沈万吉在宴席上讲起这个,顿时脸色爆红,低着头装作认真吃菜,含糊道:“嗯,定了许家姑娘。”

沈贵生今年十六,翻过年就十七了,虽然还没及冠,但是他家中艰难,寡母难支,别看他这么多年在族学上学是侯府在供给,可如此,家中便也没了劳力,全靠他母亲一个人苦苦撑着。

如今宋氏日渐年长,逐渐有力不从心之感,贫家可不讲究什么男子及冠才成亲的条条框框,若能讨到媳妇,十六七岁成婚的大有人在。

宋氏只是手头不凑手,连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