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折子,而苏许呢,则是耷拉着脑袋研究自己的画作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一时并没有人察觉到两个丫头的异样。“…阿稚的眼睛我总是画不好……阿稚你看,这样一点儿也不像你……”苏许自言自语,委屈巴巴地将画纸拉了起来, 面向东方稚。
东方稚不看还好, 一看还真是吓一跳。
啊这……
被画的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微皱,犹豫了许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八卦的南七放下茶盏之后凑过来看,她本来又是个口直心快的人, 看了画像便瞬间脱口而出:“哇小姐!您这画的真的是王爷吗!看起来怎么还有点像孟槐!”
“……”
“呃。”
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连烧水的火炉子都没有滋滋响了呢。苏许深呼吸一口气,目光看向南七的时候多少带了些杀意……“啊不是, 小姐,您听我解释……”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脊背传上来后,南七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孟槐……孟槐跟在王爷身边那么多年,都有点像王爷了呢啊哈哈哈哈…就是、就…这个画挺好的,精气神十足……”
“好啦!别说了!越描越黑……”
苏许不高兴地撇过脸去,又把画纸重新铺在了桌子上,气鼓鼓地坐下。
她的确没怎么学过画画这门功课,从小到大,她接触得最多而且学得最好的便是女红与抚琴,诗词也许能念叨几句,下棋就是经常耍赖……今天是她头一回正儿八经地研墨画像,除了刺绣,她真的没试过安安静静坐在桌子前那么久。
唉,可惜画得一点儿也不好看。
东方稚见她满脸失落,下意识便放下了手中还没批阅完的折子。她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袖,朝着苏许的位置走过去,到她身后,只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捏起画笔,轻蘸浓墨。苏许仰起头来看她,话还没问出口,东方稚便又握着她的手往画纸上移动,在眉眼处稍微动了那么两笔。
神奇的是,东方稚的这两笔刚添上,整幅画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原本那画得像孟槐的画像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明明其他地方都没有动过,但这眼睛一改,东方稚的感觉便跃然于纸上,栩栩如生。苏许惊呼出声,脸上的神情从失落变为惊喜。
“阿稚,这——”
“许儿其实画得很好,只不过初次尝试,少了那么两笔罢了。你瞧,现在不是挺好的嘛,而我也没给你改动多少,算是你独自完成的作品。”东方稚俯在她耳边笑得温柔,另一只手揉了揉苏许的脑袋,甚是宠溺。
苏许闻言,得意地靠在东方稚怀里笑,还举起画纸来让南七睁大眼睛看清楚。
只不过苏许不知,画像其实最讲究眉目。画一个人的时候,若是眉目画得不像,那么其他地方即便画得再相似,与原主的感觉也不过三四成熟悉;但一幅毫不相干的画像若是画上一双极到位的眼睛,那这幅画就会与原主有六七成的相似感,这便是点睛的重要。苏许的这幅画里,除了眉目,其实其他地方都还算到位,所以东方稚改的这两笔正好使它们变得完整。
“哇!我就说小姐您画得很好嘛!”
“你刚才才不是这样说的呢,哼!”
“哎哟,刚才是我眼拙……”
“当然是你眼拙,哼!”
……
真是幼稚的丫头。
东方稚哭笑不得,习惯性地又摸了一下苏许的头。
午膳过后,东方稚与苏许本来打算去小院看一下小齐念和老王爷,谁知她们到了小院之后,爷孙二人正在一块儿午睡,听底下人讲是刚睡不久。东方稚不想贸然将他们吵醒,便又带着苏许回了寝殿,打算做些其他事情消遣时间。
“阿稚?该你了。”
“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