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南境就交给你了。”
“这才是唯一原因吧!”
林妈妈生产的那一天,产房外乌泱泱挤满了人,个个看上去凶神恶煞,却都伸着脖子使劲张望。
产房门一打开,林爸爸头一个冲进去,险些把抱着保育舱出来的护士撞个踉跄。
小小的保育舱只有猫一样大,透明的面部舱窗里,是一张皱巴巴的粉色脸蛋。
没等护士阻止,保育舱已经开始在人们手里击鼓传花。
“我当时也在场。”
陈九叔对林诺说,“小宝你出生时完全不哭,谁抱都是一张很酷的脸,而且被逗得不高兴,还会冲人比友好手势。嗳,你们都记得吧?”
旁边的人说:“记得记得,就是这样。”
林诺蹲在小叔的轮椅旁,听他们说爸爸妈妈从前的事,脸上的表情时而震撼惊愕,时而又隐隐流露出一丝笑意来。
在木星港口的管道间爬行时,他已经准备好面对亲人对他伪装了数十年的事实,但现实情况却没有他想象中那样残忍——
父母年轻时的伙伴们齐聚一堂,喋喋不休讲述他们从前摸爬滚打的糗事,讲那些林诺从未经历的冒险故事。
时不时还有他不认识的叔叔阿姨过来摸他,嘴里感慨着“小宝都长这么大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帮你换过尿布/被你吐过口水/被你尿过鞋子呢”。
林诺:“不要再叫我小宝了。”
林诺出生时,林爸林妈都已经年近四十,因此他的记忆里,从来只有那对在工坊里如胶似漆的中年夫妇,从未想过他们也曾有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岁月。
等到南境的风暴停止,夜幕也开始降临,来看林诺的人们逐一收拾武装,前往南境各处戒备。
林诺依旧蹲在小叔的轮椅旁,对着身边乐呵呵的中年男人看了又看,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有限的人生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军校受训,其实应该在更早的时候,就觉察到诸多端倪。
比如小叔偶尔暴露的持枪站姿,比如他生日时楼下聚集的明显受过训的人们,比如遭到白磷弓单袭击时,就连恺撒的士官都身负重伤,小叔却能在袭击中有效保全自己。
想到这里,他的黑眸蓦地一暗,沉默片刻,才低声问道:“小叔,你说你从前在秘密调查局服役,秘密调查局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真如……有个人说的那样,是个非常残忍、黑暗、腐朽的组织吗?”
小叔一直握着他的手,听见他发问,思考了一会儿,才轻声回答道:
“远超你的想象。你知道为什么大哥执着于让你像个普通孩子一样长大,甚至林家的人想来看你都会被赶走吗?因为在特工们看来,在联邦当一个一无所知的平民孩子,甚至比出身权贵的孩子还要安全。别的不说,至少他见证的那些秘密监禁、血腥谋杀和审讯,只有非常小的概率才会落到你身上。”
“有个人告诉我,7年前的星陨战役是秘密调查局和联邦政府一同设计的阴谋。这是真的吗?”
“我和大哥叛出调查局,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但陆续有叛逃的同僚带来情报,根据情报,再考虑到调查局一贯以来的行事作风,我认为可能性会在90%以上。”
这是林诺第二次下意识提到“有个人”。他像是自己也意识到什么,下颌线条一绷,低下头不再作声。
小叔什么也不问,大手拢了拢林诺的肩头:“小宝折腾了一天,也该累了。先去休息,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林诺点点头。临走时,他又转身问:
“有关爸爸妈妈,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吗?”
小叔的眼神动了一下。
他滚动着喉结,屡次张嘴又合上,最后只是拍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