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猝不及防被推上风口浪尖,无论是叛军残部还是秘密调查局,都在密谋针对他策划暗杀。
为了确保安全,小叔被转移至联邦十三舰队的驻扎基地,而他要跟恺撒不断更换安全屋,确保不会被任何人了解行踪。
被迫跟小叔分开的那天,林诺在小叔的医疗舱前坐了很久。
几位比小叔伤得更重的护卫军官,都在转移期间陆续醒了过来,可小叔却一直在昏迷。
他沉默注视自己唯一的亲人,也不知道当下能说什么,就把手伸到领口,拽下挂在脖子上的“狗牌”,握进小叔微冷的手里。
作为联邦军人预备役,每个收到军校录取通知书的孩子,都能在开学前领到属于自己的军用标识牌。
上面记录着身份识别id、血型、出生日期等等,完全仿制现役部队的标识牌打造,是成为军人的第一个荣誉象征。
他仍记得,当年小叔带着他东奔西跑,到处问他的感官超载症会不会影响特招,又全程陪同他到木星环城参加特招考试。
录取通知书连带狗牌送到家的那一天,小叔也跟他一样高兴到发癫,像抡溜溜球一样抡着中央军校发的狗牌,到处砸邻居门炫耀:
“我家小宝考上啦!我家小宝考上啦!”
结果乐极生悲,一个屁股墩滑倒在楼梯上,被无语的邻居们抬进医院躺了一个月。
当年打着石膏还不忘跟医生们炫耀的小叔,就跟当年抱着录取通知书不撒手的小林诺一样,只知道遥想光辉灿烂的未来,却对未来的发展一概不知。
林诺把自己的狗牌握进他手里,握紧了,良久,才缓缓起身。
“来这里,小猫。”
恺撒早已等在门口,见林诺失魂落魄,就张开双臂,把他缓缓拢进怀里,
“这里是十三舰队的驻扎地,所有指挥官都由我提拔,林先生留在这里,比跟着我们不停转移要安全多了。等风头过去,林先生的伤养好,你们还会再见面的。”
他哄好了林诺,又嘱咐杜兰德带林诺到车上去,却没有立刻跟出去。
恺撒依然站在病房中央,并将阴鸷的目光,投向林成彬的治疗舱。
即便在成为终身执政官后,恺撒的多疑也未减轻半分,更别提现在。
医疗官告诉他,林成彬的伤势日趋好转,一般伤患到这个阶段,就会逐步清醒,不至于昏迷这么久。
在临走前,他需要再确认一遍。
“……当然。我会确保他们都在我的控制范围内,直到这一切尘埃落定。”
恺撒接起一道通讯,却并没有离开病房去听。
而是靠在病房的墙壁上,抱着手臂,嗓音低沉地通话。
“事情结束后,记得找两个口风紧的人善后。林诺知道我们太多事,到时做得隐蔽些,不要惊动民众。”
“……啊?”
耳麦另一端的副官说,“谁做了他?我?我做了他?那你不得分分钟做了我?”
恺撒没搭理他,一边通话,一边缓步绕行到治疗舱一侧。
义眼盯紧林成彬的脸,又转向一旁的心率监测仪。
监测仪没有任何波动。
银发男人挑了下唇角,挂断通讯,转身离开病房。
他的手都已经触到门了,却转向腰后的枪套,径直拔出爆能枪,然后大步走回治疗舱旁。
森冷的枪口,毫无预兆地顶住林成彬额头。
“喀嚓”一声上膛。
监测仪依然没有波动。
心率曲线始终平缓起伏,就是一个昏迷伤患应有的样子。
恺撒微微一哂,这才把枪放回枪套。
他走出病房,不用作声,只随意抬了抬手,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