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皮鞋踏过联邦孤儿院的庭院,溅起星星点点的污泥。
而那些污泥往往又会在各种鄙夷的咒骂声,被价值不菲的丝质手帕抹去。
“——因为总有一天,他们都会成为你最忠诚的选票。”
西装革履的政客面带微笑,正教导给他擦拭皮鞋的秘书。
他们都是孤儿院的常客,银发孩童当然记得他们的脸,也曾接到过他们分发的食物。
他倚在二楼窗边,听着他们对话,脸上倒没有什么表情。
那秘书弓着腰,细细地为政客擦完皮鞋,又毕恭毕敬地回应:“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想出人头地,你要学的还多着哩——”
成年人们有说有笑地走了。
而下一秒,房门被踹开,几个满脸横肉、体格强壮的大孩子,将一台陈旧的收音机,摔碎在房间地板上。
“一天到晚沙沙沙沙的只会乱放噪音。早就该跟你一样变成废品了——白毛的怪胎杂种!”
领头的大孩子抬腿迈进,钢制球棒在身后拖出一串刺耳声响。
他见窗边的银发孩童回头,脸上竟没有畏惧,一双灰蓝的眼眸,甚至还浮出一点薄冰似的笑意。
激得他当场怒骂出声,脚下不由加快速度——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紧接着,是大孩子撕心裂肺的嚎叫。
“我的腿!!!我的腿——”
房间中央的木地板,不知为何被踩塌下去一块,更可怕的是,空洞里还竖立着一块极长、极尖锐的舰艇废铁。
坚硬的废铁碎片贯穿大孩子的腿部,还因为他自身庞大的体重,将他结结实实穿到了底。
“救命——恺撒,救救我!!”
银发孩童俯身拾起摔碎的收音机。
他从陷阱旁绕过,穿过退避三舍的孩子们,走向脏臭泥泞的庭院。
实在令人感到厌倦。
银发孩童心想。“出人头地”前的一切都是如此。
而这是他9岁那年,很普通的一个夏天。
……
“……当然记得。”
恺撒轻声回答。
他的义眼没有展示情感的功能,因此也没有并没有暴露几秒走神。
他只是捧起林诺的脸,唇角微微勾着,非常温柔地对他说:“我当然记得你。”
林诺果然被巨大的惊喜和羞赧吞噬了,以至于连最后的理智也被冲垮。
少年的黑眸亮晶晶的,非常快乐地看着他,连外面可怕的风暴都忘了,只知道急迫地说:
“你真的记得我!我当时……呃、是有点被吓到,但总体来说,还是相当冷静的……”
“不对吧?”
恺撒低声笑着,他未必有确切的记忆,但他可以一眼看穿小孩在吹牛,
“有人在撒谎。”
林诺被当面拆穿,既感到难为情,又确定他果真记得。
过去训练时的林林总总,一下子全都覆上美好的光影。
他还想问对方是什么时候记起他的,是在联赛后?联赛前?还是从最开始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
但男人已经捧着他的脸,再次向他索要一个决定了。
玻璃上组成问号的水珠,被凛冽的风暴尽数卷走。
而林诺一声不吭,被烧得滚烫的薄唇,猛地撞一下恺撒的唇角。
他本来想闷头撞一下就扭头,但下一秒,就感觉脖颈被对方的手握紧。
“……这就是你的决定。对不对?”
银发男人嗓音沙哑地问。
他没让林诺有任何退缩的余地。
成年al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