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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问:“暮声也下水了吗?”

港督拿白浴巾包裹住浑身湿透的女儿,不发一言。

塞西亚强撑着站起身,“暮声不会水,你们怎么不拦着他!现在怎么办?”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大家都只能默默等待,在心里祈求后来跳下水的几个青年才俊能够将云染和姜暮声平安带回来。

郑杭一守着暮声的皮鞋,手腕上搭着暮声的西服,格外迫切地等待着,他无比自责自己没能拉住暮声。

如果他拉住了暮声,那么最后可能回不来的就只有一个云染而已。

一定要回来,不管能不能救回云染,暮声一定要回来,郑杭一祈祷。

“看!回来了!”有人激动地喊了一声。

众人跟着欢呼,郑杭一也看到海水里伸出一只泡得发白的手,手的主人浮出水面。

不是暮声。

接连又有两只手浮出水面,依旧不是暮声。

郑杭一心焦得咬破了下嘴唇。

有人已经悲观地下了结论,“看来是找不回来了,明天请人打捞吧。”

“你放屁!”塞西亚裹着白浴巾,牙齿打颤爆了句粗。

“暮声既然敢下水,就一定能回来,他从来不是没有把握就乱来的冲动莽夫!”

那人赶忙闭了嘴。

郑杭一很感激塞西亚这时候能说句充满希望的话,但他心里的认知是很悲观的。

平日里再理智的人,遇到极端情况,也会失控。

就像今天的暮声,他都没拉住。

时间不早了,港督下令返航,塞西亚苦苦央求:“爸爸,再等一等暮声,要是暮声真的游了上来,却没法上岸,就当真没命了怎么办,请再等一等,爸爸!\"

港督问船上众人的意见,没人敢说返航,毕竟那直接意味着跟港督千金对着干,不如送个顺水人情,反正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只需要待在船上就行,除了无聊点,没什么不好。

原本游轮外的围栏处挤满了人,但因渐渐丧失了希望,大家都进里面去休息了,只有塞西亚和郑杭一还固执地等在外面。

郑杭一第一次对塞西亚有了除了漂亮的正面好印象。

在他看来,塞西亚至少是真心爱着暮声的,百分之百真心。

也许是等待太漫长,他想找点话聊。

“塞西亚,云小姐是你推下去的吗?”

塞西亚依旧紧盯着大海,没有扭头看他,“你凭什么觉得一定是我推了她,而不是她推了我?”

“我觉得她没有这样大的胆量。”

塞西亚:“你只猜对了一半,确实是我推了她,但她也把我拽下去了,我们扯平了!”

郑杭一说:“这怎么能扯平,塞西亚你会水,云染不会!”

“我管她会不会,反正我也被她害得落水了,就是扯平了!”

“如果你不推云染,暮声就不会下去!”

塞西亚这下哑口无言了,事情的起始确实在她。

郑杭一心里那点对塞西亚的好感又被什么东西抵消掉了。

极端的爱和极端的恨。

是从小锦衣玉食、没有生存烦恼的塞西亚才有的残忍。

天真的残忍。

“你相信暮声能活着回来吗?”郑杭一问。

“为什么不?”塞西亚反问,“如果你不相信,你跟我一起站着这里做什么?干脆跟那些人一样回里面去休息好了。”

“你说得对。”郑杭一意识到自己心里还是对暮声能平安回来抱有一丝希望的。

可是,他也清楚,这点希望是渺茫的,等到黎明破晓之际,一切希望都会被天光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