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眉梢,嗓音放低了些,染上了些虚假的深情:
“早这样听话不就好了,第一条……”
话音顿了顿,戚容弯了眼角,笑意却令人胆寒地凝滞在脸上。
“我不希望再从你那张破嘴里听到‘不得好死’这样的字眼,明白吗?”
他讨厌与死有关的字眼,那会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
那些挤入他脑海中的小说详细描写了他是如何被人逼迫,满心绝望地跳入波涛汹涌的大海。
他讨厌水,甚至是恐惧害怕。
被淹死在水中,是对他最大的诅咒。
完全符合不得好死这个成语所表达的含义。
“第二条,在戚阳州面前维持原样,你爱和他怎么搞就怎么搞,前提是对此守口如瓶,我不希望他知道与我有关的事。”
最后的一点侥幸破灭了,戚子栎不情不愿地应下,咬牙切齿地追问:“还有吗?”
戚容两指一并,从口袋里的烟盒抽出了一支烟,没点燃,就叼在唇边,随着他说话一抖一抖,“第三条,将戚阳州安插到希望教育基金会里的人弄出去,我不管用什么办法。”
虽然难以接受被他最讨厌的人威胁,但前两条都没什么,只有这第三条让戚子栎不可置信,他情绪又隐隐崩溃的趋势:“你开什么玩笑?基金会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大伯的人,你要我怎么做?这根本不可能!”
戚容眯了眯眼,心里某些猜测被落实,他没有丝毫意外。
“说不定大伯也会喜欢你呢,不试试怎么知道。”戚容耸了耸肩,满脸的玩味。
可是对面的戚子栎却快被他逼疯了,“你简直是个疯子!”
戚容没有一点心虚,“我向来鼓励不择手段。”
电话的最后,他给戚子栎下了最后通牒:
“记住我说的话,我从不开玩笑。”
电话挂断,戚容将唇边的细烟拿下来,抬眼时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熟悉的身影。
戚容唇角一勾就笑了出来,心情染上了一点香草和薄荷味,飘然得像回到了夏季傍晚。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打火机,拇指拨弄着玩,一下一下地,火苗升起又熄灭,咔哒声像秒表,并不急促地敲在人心上。
戚容在心里算着魏弋的脚步,在数到80s时,垂下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双球鞋。
来人气息不稳,嗓音低沉又沙哑,还透着一些孩子气的得逞愉悦:
“……找到你了。”
第30章
气氛有些沉默,就这么对视了几秒,谁也没有先开口。
魏弋本以为戚容看见他,又会满嘴跑火车或是不着边际地调侃他几句,事实上,戚容只是看着他笑了下。
虽然不知道对方在笑什么,但魏弋不得不承认,戚容笑起来很漂亮。
那是一种无关性别的美。
因为这种客观的美,就莫名带上了些蛊惑人心的错觉。
好像对方是那种会将你骗得连渣都不剩的人。
而戚容恰好看起来也很像。
魏弋又出神了,思绪开始不着边际地发散,想着一些与眼前情形并不相符的事。
直到递到他面前的一只手打断了他的思绪,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
魏弋即刻明白了戚容的意思,但他有些窘迫地摸了摸后脑的头发,没接:“我不会。”
戚容颇为意外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夹着烟的手冲他招了下,示意他坐过来。
魏弋坐下了,还没坐稳,戚容就突然凑近过来,不由分说地将那根烟塞进了他唇间。
“……唔。”
微凉的手指在他下巴处一触即分,魏弋愣了下,眼珠迟钝地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