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2 / 3)

,你回来啦……”

为什么这么早!按理说他应当还有一日才会回来!

我企图偷偷避过他的目光溜进屋里,将自己手里的月下白藏在身后。

在衣服还没做好之前我还不太想让他知道,这个惊喜我想等一个好日子再告诉他。

譬如某个节日之类的,我也是有些生活上的仪式感的。

当我看到师父的脸色的时候我心凉了半截。

无他,他脸色也太难看了。

“离湫,芙灵在净山遇袭,她此刻受了重伤。”他紧抿着薄唇,那双淡漠的眼眸在我身上扫过,他眼底积压着沉沉的暗色,仿若有什么即将风雨欲来。

我师父一向是温柔平和的,他此刻一张面容却绷紧了起来,显得沉默又严肃。

我见此不由得愣了一下。

芙灵受伤了?

可是……我还没动手啊……

师父的眼神落到了我放在身后的月下白上。

月下白,唯有灵气充裕的地方才能生长。

此间唯有净山灵气充裕生有这种花,而净山,芙灵就是在净山上受的伤。

“芙灵失去了一只手臂。”他眉头紧蹙。

我曾很爱他那双眼睛,他双目曾修得青莲妙相,法眼明彻,阳光下一双绀色眼眸清澈如碧波,看人时总给人一种被他温柔凝视的错觉。

此刻他眸色浅淡,他看向我时,那双眼眸中温和不再,只有凌厉的审视。

我心中阴暗地想,她为何只是没了一只手,何不直接死了才好呢?

只是……师父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

我忽而意识到师父这怒火是为何而来。

……他怀疑我。

我拿着月下白的手一紧。

我为了做衣服采下的月下白似乎成了我去过净山的最好罪证。

我手心被割伤的血痕忽而刺痛了起来,我下意识蜷缩了手心,几乎想将这只手藏起来。

但我知道没有用了,他已经看到了。

他在看到这道伤痕的时候,他看向我的眼神便极失望。

“你用了本命刀。”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这眼神足以将我的心剜出鲜血。

我浑身发冷。

这一句话几乎给我判下了死刑。

我不明白,这些年,我分明已经很努力,很认真在做他想要我做的那种好人。

只是为何,我却还是越做越错。

“师父,不是我做的,我没做!”

我辩解起来:“我去净山是给你做衣裳……”

我确实也曾谩骂过命运的无常,但我后来却又觉得或许命运并没有对我那么糟糕。我曾以为无论如何,师父是会站在我这边的。

我从未见见他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惶然起来:“这种月下白染出的衣裳才最好看……我去净山是为了摘些花回来……”

“师父你还不知道吧,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惊喜……我做了很久……穿上它定能刀枪不入、水火难侵……”

他想不出这衣裳我究竟用了什么样的代价,废了多少心思。

但语言在这一刻显得那样苍白。

我不知如何辩解。

一切好似都太过巧合。

我手中的月下白,我手心的伤痕,无一不在证明重伤芙灵的人是我。

他闭了闭眼,握着本命剑的手指指节绷得泛白。

“离湫,我再问你一次,你私出禁闭做了什么?”

他清澈梵音竟有一丝干涩喑哑。

我动了动嘴唇:“摘月下白……做衣裳。”

四下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