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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总会在深夜流露出来。

他还有很多话不想说,比如那晚他有那么几分钟是清醒的,可是失血过多的虚弱让他只能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离开。

还有,母亲试图救他,向他伸出手,又无力低垂下。

比如……

脖间忽然搭上一只胳膊,另一个的温度逐渐靠近。沈聿卿向下一看,只见单人沙发上仅存的空间上压着某人的腿。

苏恕没敢把全部的重量压在沈聿卿身上,一个胳膊撑在沙发后面,两人之间还留着一拳的间隙。

“怎么了?最近变化这么大。”

沈聿卿踌躇几秒,在苏恕的另一只手搭上来前,揽住他的背,穿衣服显高显瘦的少年腰背彻底放松下来,连薄薄的肌肉都是绵软一片。

苏恕在家只穿了宽松的短袖,隔着一层棉布料,皮肤也是温温热热的,他半边身子几乎都贴在沈聿卿的胸口上,下巴也抵在颈窝。

感受着腰侧的肉被一只手揉了揉,苏恕垂下的眼皮颤了下,很小声地喊了一遍沈聿卿的名字。

其实他能感受到,沈聿卿对他偶尔的服软还是很受用的。

沈聿卿目光微垂,呼吸间尽是清爽的西瓜味,缠绵的夜和搅乱的气息让他的嗓音也沾上了温柔。

“我怎么有一种……养熟了的错觉。”

苏恕抿唇不语,感受着嗓音在耳边震动,过了很久很久,他动了动唇,故意似地把呼出的热气洒在对方的脖颈上:“我这不是讨你开心吗?”

第032章 拉近距离

这句话过后, 客厅内陷入久久的宁静,过于亲密的距离下,提起的心脏从紧张到放松, 最后只剩耳边的呼吸声。

苏恕侧过头去看他, 昏黄的灯光给沈聿卿加了层柔和的滤镜, 工作时凌厉的棱角软化了下来。

他捻了捻沈聿卿领口的碎发, 发梢有点潮,发间却是干的。

“你洗完澡了。”苏恕总结般地喃喃低语,又仿佛随口说道, “不要难过。”

毫无联系的两句话听起来很怪异, 可沈聿卿却明白这是苏恕不甚熟练的安慰。

“过去很久了。”

他说不上是在劝说自己,还是在宽慰别人,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 车祸发生在十七年,十七年他从冰冷的医院醒来, 睁眼看到的第一个场景是在床边哭哑了的弟弟, 耳朵听见的是外公对父亲的失望斥责。

一生和发妻相濡以沫的外公实在想不通枕边人精神有问题, 身为丈夫的沈严竟然会察觉不到?

当晚, 外公和父亲聊了很久,第二天外公决定带他离开,太过仓促的决定像忽来的急雨, 砸得每个人心头一颤。

可父亲没有阻止, 连一向骄纵的弟弟都只是眼里蓄着眼泪地拉住他的袖子, 小心地问他。

哥哥你还会回来吗?

那一刻好像所有丢失的感官牵扯着情绪回来了。

他来不及悲伤,来不及痛苦, 来不及思念,骤然而至的理智让他说出:外公, 我不走。

等到他痊愈出院,再见的只是母亲森冷的墓碑,窄窄的照片里盛放着笑魇如花的人像。

于沈聿卿而言,他们最亏欠的人已经长眠于地下,再去追究谁的过错为时已晚。

至亲的离世如同一场细细绵绵的秋雨,时不时地翻动的记忆会掀开一段悲痛的往事,譬如窗外初冬的街景,像极了那晚的寒切。

他这么想着,刚才还抱得老老实实的人突然抬起头。贴在身上着胸腔也跟着小幅度的轻颤,而耳边喷洒而出的热气跟小钩子似的碰得皮肤发痒。

沈聿卿堪堪回神,近在咫尺的脸突兀地凑近。

紧接着后脖子一凉,带着西瓜凉气的指尖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