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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军三百营数万将士,都自愿为谢将军请命?”

王平几人道:“正是!服用禁药是我们自愿的,并非谢将军之过。”

他们见萧明烛脸上有笑意,还在一口一句说着请命的话。

谢清棋察觉到萧明烛此刻一定动怒了,忙看向黎淮音,对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但眉眼间的忧色却说明了此事没那么简单。

“是我擅作主张让将士们服下禁药,回京后也是自愿向陛下请罪,诸位不必多言。且陛下并未重罚,允准我将功抵过,已是天恩浩荡。”

谢清棋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样,早知这些人带着血书,她在侯府就会命人收走。

王平不忿道:“敢问谢将军有什么过失,需要用如此大的功劳来抵?”

萧明烛“嗯”了一声,“你继续说。”

王平抱拳道:“当时禹国十万大军压境,粮草却迟迟不至,若是将士们不能吃饱,先不说没有力气打仗,光是士气就要低人三分。”

“谢将军说她擅作主张,可她不告诉将士们实情分明是为了稳住军心。别说减少三年寿命,就是十年,我也一样吃!末将只觉得自己服用的不够多,没能在战场上多杀几个人。”

“谢将军非但无过,反而有大功。她不是害了八万将士,她是救了八万将士和全城百姓的命,甚至……甚至各位大人能在京中高枕无忧,也是谢将军的功劳!”

谢清棋瞳孔骤缩:“闭嘴!”这人真是不要命了。

萧明烛却是一笑,道:“谢将军带得一手好兵啊。”

谢清棋忙行礼:“陛下,臣……”

王平再愚笨,此刻也看出了不对劲,急忙道:“陛下,是末将们擅自来京,谢将军并不知情。”

“哦?”萧明烛眉梢微挑,“那就是擅离职守了?”她向前走一步,声音突然转冷,“三百营副将同时进京……还私自绑了军中校尉,是打算造反吗?”

赵毅还被绑着,闻言忙挣扎了几下,大声喊道:“请陛下为末将做主!”

“陛下明鉴!”王平猛地以头抢地,一声闷响,“末将愿以性命担保,绝无二心!”

“至于赵校尉,他听信谗言,鼓动将士们上书严惩谢将军,扰乱军心,实在是罪有应得!”

黎淮音冷声道:“诸位集齐这些血书,难道不是鼓动军中将士所为吗?边关重地,你们擅离职守,无诏入京,可知是何等大罪?”

众人低头,咬牙沉默。

谢清棋知道阿音这是在救他们,所以她不能再为底下众人求情。否则,在陛下眼里,她当真是“深得民心、功高盖主”了。

看着底下一片片血迹斑斑的布帛,她能想象到那些与她一同出生入死的将士们,是怎样一个个排着队,划破手指,摁了手印的。

这些人的面孔渐渐与梦中的人影重合,不再是混沌黑暗的空间,不再是腥味刺鼻的血海。只是在很好的阳光下,这些人用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来保护她。

人影手腕流下的一股股血流,化作了救命绳索,将她拽出了窒息的空间。

血海渐渐褪去,留下的血书像是大海退潮后留下的一个个贝壳。

萧明烛下令道:“你们所言有理,朕就恢复谢将军从前的赏赐,封为骁骑大将军,世袭国公爵位。”

“陛下!”谢清棋忙道:“臣愧不敢当。”

“谢卿不要推辞了。”萧明烛转身离开,最后也没说让众人平身。

谢清棋长叹一口气:“诸位,你们今日做错了事。”

……

送将士们出城后,谢清棋便急着回去找黎淮音。

几日过去,这座府邸上已经挂上了御赐匾额,用的是超品级的金丝楠木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