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黎将军看到后就安静了,还……叫了你的名字。”
“现在,物归原主。”谢清棋低声道。
直到谢清棋走了很久,面前的那杯茶凉得彻彻底底,黎淮音才忽然发觉,她是不是误会了她?
谢清棋是在哪里找到的父亲?什么时候去找的?
不可能是在两军对垒之际,至少,至少会等到打完仗。
她方才说,当时身边没有旁人……难道她写信晚归是因为……
想到这个可能,黎淮音心脏忽然又酸又疼,几乎让她无法呼吸,胸腔内一下下用力的搏动,似乎在惩罚她,为她对谢清棋的不信任。
她要去见谢清棋,现在。
第95章 “微臣谢清棋,有罪。”
黎淮音从来没觉得去定安侯府的路有这么长,从前总是谢清棋跑来找她,几乎日日都来,而她只需待在府中静待,以至于从心里觉得见到谢清棋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不知何时,她好像习惯了谢清棋的付出,从心里认为谢清棋应该围在她身边,以至于她仅凭一封信和一些道听途说的传言,就忍不住胡思乱想,对谢清棋失望疏远。甚至谢清棋帮她找到父亲这样大的恩情,她都只道了句谢。
凭什么呢?
马车平稳向侯府驶去,黎淮音坐在里面,垂眸看向手中的长命锁,想起来一些往事。
在她七岁那年,京中寒雨连绵,黎淮音本就体弱,寒气侵体后便大病了一场,浑身滚烫高热不退。京城稍有些名气的郎中请了个遍,都摇头叹息,无计可施。
黎望和秦素两人看着女儿受苦心急如焚,且黎望那时已接了西征的圣旨,耽误了出征的日子差点被圣上降罪。秦素更是日日吃斋念佛,向上天祈求,可黎淮音仍不见好转。
直到某日,黎府外来了个灰袍道人,头戴斗笠,背负一柄破旧拂尘,口中喃喃道:“此女命格贵重,有‘文曲辅弼、登阁拜相’之兆,今逢劫煞,若再耽搁,只怕时日无长。”
门房见他煞有介事的模样,忙去回禀了主人。
黎望和秦素不敢耽搁,将人请入内室。道人立于榻前,片刻之后从袖中取出一把长命锁,锁身古朴,背面是一副奇特的纹路,像是某种符印。
道人将锁置于黎淮音颈间,指尖在她眉心一点,低声道:“此锁可保她平安。”
秦素含泪叩谢,黎望命人拿出重金,可道人却摇头,目光深远:“此女日后还有大机缘,此锁只是引子。待黎将军此次得胜后,还望善待城中百姓,莫造无端杀孽。”
黎望应下,道人不再多言,离去后身影隐于雨幕中,竟似凭空消失一般。
当夜,黎淮音的高烧便退了。
谢清棋第一次要随军出征时,虽只是去运送粮草,可黎淮音终究不放心,将此锁送给了她。谢清棋起初推拒,说长命锁是父母对孩子的祝愿,她不能要。
可当黎淮音说这算作给她的定情信物时,她眼睛唰地一亮,开心地收下,捧在手里像捧着全天下最贵重的宝贝。
现在她说要物归原主……
“燕大人。”
前方响起一道女声,打断了黎淮音的思绪。
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渐渐缓了下来,黎淮音掀起帘子一角,见来人是萧明烛的亲信。
女子走到她近前,耳语道:“公主殿下已控制了各宫门,请大人即刻进宫拟诏。”
黎淮音一怔,缓缓道:“殿下……动手了?”
“半个时辰前,御林军已换防,殿下说,不必再等了。”
是了,今日在殿上,圣上只封殿下为镇国公主,一不立她为储,二不问罪萧瑞,殿下又怎么会只想要这样的虚名。此次崇州守军来京,正是一个机会。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