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同最柔软、也最难以挣脱的轻纱,将整个界门笼罩。
星子贴入其中,像在水中融化的糖一样,融入了界门当中。
夜幕护住了界门,却也隔绝了燕平山等人的视线。
但他们不约而同的,都听到了一阵,仿佛来自遥远天边、又仿佛就来自对面的惨叫声。
还有气急败坏的叱骂:“搞什么?不是说对面跟我们同等级吗?”
“怎么还能反弹攻击?”
“他死了!”
“可我们之前攻击界门时,没有反弹啊,是不是他自己的问题?”
“死就死吧,我还被殃及了呢……好哇!你这就想卷走他的遗物?”
“之前找我合作是怎么说的?”
“站住!”
“无主之物见者有份!”
声音越来越远,紧接着便是一阵短兵交接声、法修攻击打出时的破空声。
这几位邻界修士,为了那位法器为双锤的男修遗物,生出争端的同时。
无人发现,深蓝色的如水膜一般的物质,从界门对面渗透进来,逐渐将整个界门内外,都笼罩其中。
而后,彻底消失在了空中。
“如此,我们才算是永无后患了。”对面传来的声音也戛然而止,燕平山欣慰笑道。
“还要感谢你们天机一脉。”
“是啊,若非燕族长……”
一群老头凑在一起,心头大患一经解决,不自主就开始看向小辈。
“嗯?燕族长人呢?”
事情尘埃落定,燕晨便被燕行拉走了。
半年前,破剑――不,现在应该改名叫昆仑,成功渡劫并化形。
刚化形时,昆仑还是燕晨当初看到的,那副雌雄莫辨的外表。
但自从,他们结识了一个以剑修为主的门派,见识过这个门派的修士,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剑之后。
昆仑就变了。
硬是说什么,要体验人类的成长轨迹,而且是从幼年开始。
一会儿把燕行当爹,一会儿把燕行当兄弟,一会儿把燕行当孙子。
按心情来定,随心所欲。
燕行从不堪其扰,到逐渐麻木,再到最后……乐在其中。
最近,他正在跟燕晨学习手编剑穗。
昆仑以前光溜溜的,别说剑穗了,连剑鞘都是几块灵石换的地摊货。
如今,燕行不仅拜托燕平山,打了全心配套的剑鞘,还在剑鞘上镶了贵重的灵玉。
甚至跟剑宗的人,学起了手编剑穗。
奈何剑宗的那群糙汉,技术都不咋地。燕行看了都嫌弃,别说越来越挑剔的昆仑了。
但他自己琢磨的,更不堪入目。
燕晨看不下去,便揽过了教他编剑穗的活。
这倒不是他以前就有的技能。
似乎是在不久前的某个世界中,有位老太太为了哄他开心,经常用草梗编织一些小玩意送给他。
燕晨也跟着学了几手。
手工活重在细致、耐心。
燕行学了两日,总算能按捺住性子,这次编出来的剑穗十分完美。
中间扣着一颗莹润的灵玉,下方是整齐柔顺的流苏。
“总算是编好了。”
燕行吐出一口气,咧嘴一笑:“破……昆仑这几天,一天催我八百回。”
他将剑穗收起来,问燕晨:“我最近总觉得再过不了多久,我便要渡劫了。”
“你修为已有半年未涨,可是遇到了瓶颈?”
摩天塔对普通修士有用,对燕行来说,提升效果只会更大。
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兄弟俩都从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