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时渊也不生气,会温柔地指出他做得不对,并且告诉他这么解题为什么是错的,具体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全身心沉浸于某件事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待到林望野把例题做对,总算搞清楚时渊教了一上午的公式,时针都已经指向一点了。

下午的课是语文和地理,林望野要上。

医院的病号饭这么多天都已经吃腻了。

林望野去外面打包了两份盖浇饭,回来吃饱喝足之后就差不多要去学校了。他趴在病床上,拖着长音不舍地说道:“不想上学,吃饱就犯困……”

“嗯……实在困的话就不去了。”

时渊没有思索太久,温声说:“等你睡醒,这两门课我也可以帮你补。”

话音落后,林望野扭头把脑袋埋在被子里:“人就是这么被你惯坏的。”

时渊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伸手摸摸他的头。

“好啦,我回学校了!”林望野坐起身用力揉揉脸,重新振作精神抖擞地站起身,穿好衣服:“晚上再来看你!”

时渊微笑着挥挥手:“去吧,勤奋小狗。”

林望野将衣服拉链拉到最上面,围巾围绕着脖子一圈圈缠上,裹得密不透风后掏了下兜,手部动作骤然停下,走到床头支撑着床垫弯下腰。

此时时渊就靠在床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近,时渊甚至能闻到清淡的洗发露香气。

不知是否是巧合,林望野侧脸刚好停在时渊面前不到十厘米的区域。这样的距离,如果此时戴着眼镜,时渊几乎能看到他光滑皮肤上细小的绒毛。

他呼吸停滞,脉搏瞬间乱了节奏,剧烈跳动的心脏恨不得立刻冲出嗓子眼。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不久之前那句话――

如果是你,亲亲也行。

被迫翻过去的一页如果强制翻回无论如何都会显得刻意。林望野显然清楚这一点,没停留太久就重新直起腰,在他面前晃晃手机。

“掉在枕头缝里啦。”

时渊这才意识到刚才林望野是在摸手机,心脏不由自主地下沉,心底隐隐泛起失落。

他面上没有任何异样,笑着说:“快回学校吧,路上注意安全。”

林望野把手机揣进兜里,干脆利落地转身。

“走啦!”

“等等。”时渊忽然叫住他。

“嗯?”林望野重新转回去,歪歪头,“怎么啦?”

时渊朝他挥挥手:“来。”

林望野向来最听话了,闻言丝毫没有犹豫地走回去乖乖站着。

时渊从病床上坐起身,抬手拉住他的围巾,林望野及时反应过来他要干嘛,无比配合的弯下腰。

“这样又勒又不舒服。”

说着,时渊把他胡乱缠在脖子上打结的围巾解开,重新饶圈系出一个漂亮的结,然后整理好每一处褶皱,轻轻在上面拍拍。

“好了,去吧。”他说。

林望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保持着弯腰的动作注视着他,微微往前将距离子凑近,轻盈地眨巴了几下眼睛。

“你的眼睛真好看。”

说完,在时渊还在怔愣的关口,林望野拿起枕头边的黑框眼镜给他戴上。

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

*

下午的课一上就到六点,已经出院的林深自然没必要再往医院跑,转头就钻网吧去了。不知是否为了按时追焦点访谈以及新闻联播,有了第一次之后,陆成轩次次都跟着。

放学就往附属医院跑的自然只剩下林望野。

可没想到的是,好不容易等到放学林望野满怀期待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