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此时此刻,替另一个自己承受来自林深#眼刀的时渊#自然算不上冤枉。

陆成轩给林望野送来的琴价格不菲,音色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林望野手头没有吉他谱,能盲弹的歌并不多。

好在应对这两个人完全够用。

这么想着,他轻轻晃动手腕扫了一下琴弦,先是弹了一段前奏,随后抬眼看向林深#。

“这是我父亲日记里的文字

是他的生命留下来的散文诗……①”

一首描写父亲的歌,配合林望野熟稔的自弹自唱,林深#听完之后久久没有回神,在林望野大喊着“怎么样怎么样”邀功般等待夸奖的时候才对他弯起嘴角点头。

“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很多。”

“是吧是吧!”林望野兴高采烈地说道,伸出胳膊给他看自己的手指:“刚开始学的时候可煎熬了,按琴弦特别痛,我手指头都磨出茧了,你看你看!”

林深#仔细看了一眼,立刻又对孩子莫名遭这个罪产生不悦,微微皱眉:“痛的话以后就不弹了。”

“没事啦,指头上磨出茧习惯了就不疼了!我再给时叔叔唱一首。”

说完,林望野又眉开眼笑得看向时渊#,拨动琴弦。

“那是我日夜思念

深深爱着的人啊

到底我该如何表达

他会接受我吗……②”

指尖轻扫琴弦,林望野清透声线的吟唱缓缓响起。

时渊#静坐着认真听到最后,在歌曲结束后垂眼避开他的目光,片刻后再次抬头,温柔地向上扯了一下嘴角。

“很好听。”

林望野本也没想通过一首歌证明或宣示什么,仅仅只是想唱给他听而已。

两人相视一笑,紧接着听见一声带有提醒意味的轻咳。

林深#被方才那首写给父亲的歌激发的旺盛父爱显然已经被这两个人舞到自己脸上的行为给强行压回去,狠狠下头了。

只是他的性格比起年轻时候沉稳太多。

如果换了另一个林深,这会儿恐怕已经开骂了。

凑巧在此时,二楼走廊传来熟悉的声音。

“真是服了,你弹吉他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还有个爹在睡觉啊?大早上臭显摆什么呢,硬生生把我吵醒了,他们两个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是吧?”

“都中午了,我这不是喊你起来吃饭嘛!”林望野光速找到说辞,理直气壮,“小林的叫醒服务一般人都享受不到,你就偷着乐吧老林!”

“你拉倒吧!”

至此,所有人终于全部起床。

林望野和林深吃完早饭,陆成轩和时渊刚好前后脚回来了。

车已备好,众人也没拖泥带水,直接启程。

陆成轩说的那处房产说是在郊外,其实算不上偏僻,只是离开了喧闹的市中心,坐落在依山傍水的海边。

“哇!好大的院子!”

“这池子里还有鱼呢!”

林望野刚下车就欢呼雀跃地冲过去,围着种满月季的小花园跑了一圈,直奔槐花树下的秋千坐下,高高荡起来。

这处院子里面的生活痕迹明显是本身就有人这里居住的样子,林深很快察觉到了不对,有些费解。

其他的布置都还算正常,可秋千的存在却很突兀,和陆成轩完全不搭。

他觉得疑惑,转头看向陆成轩。

“这是你住的吧?你在家装秋千干什么?”

陆成轩回答他:“这院子是林望野周岁那年买的。我那时想着小孩子可能会喜欢就装了,后来一直没拆。”

听到这里,林深#侧目望过来,视线无声落在陆成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