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发展下去就成小学生吵架了。

回想另一个时空同样节点的林深,陆成轩很难和过去的自己和解。

但还是庆幸这次留住了眼前人最好的模样。

青春的年华会老去,

少年的热忱永不过期。

雪沾到温热的皮肤很快就融化了,陆成轩随手拭去脸上的雪,走上前把林深扔在地上的羽绒服捡起来抖落干净,抬手披在他身上。

“差不多到这吧,再胡闹都要着凉。”

比冬雪还要沉稳清冽的嗓音响起,林深和林望野不约而同地宣布停战。

一个后知后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老老实实裹上衣服。

一个抱着男朋友搓手取暖。

这个年纪年轻气盛,跑了这么一会儿也不至于会冷到。林深掏兜把里面的雪粒弄干净,随手拍拍胳膊。

“去吃点东西吧,饿了。”

“好啊。”林望野点头,把手塞进时渊兜里捂着,把脖子缩进围巾里:“我记得过了前面路口就有好多卖小吃的了,去看看!”

西北桥头下边人行道的锅贴小店,连工作日的非餐点时间都在排队。

深冬里,煎锅的热气蒙着陈年油垢的玻璃,只能看见里面隐约的一个身形,大哥臂力斐然,单手把巨大的、磨盘似的煎锅从火上挪开,吆喝一句:“好喽!出锅!”

林望野在马路对面咽了下口水,扭头目光灼灼:“就吃他了。”

“你的眼神像是要吃那个厨子。”林深打趣他说。

“把我逼急了我真能。”

吃了这么久病号饭,林望野别提有多馋外面的东西,想也没想连连点头。

走过马路,更清晰地听见大厨刷锅的几下巨响,尔后铁盘锅置于火上,瞬间的高温消弭了煎锅里的水汽,接着倒油、下锅贴。

冬日里这样油煎的滋啦声格外治愈。

林望野搓搓手排在队伍最后一个,搓完手贴在脸颊,正要感叹自己在医院这些天饿的脸都陷进去了,一回头,对上身边人深不见底的双眸。

时渊温热的掌心盖住他两只耳朵,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被温暖的耳朵有一种血液重新回灌的酥麻感,林望野搓搓手,含笑捧住时渊的脸,将手心的温度传递给他。

后面的人催促:“摸够了没,摸够了赶紧往前上!”

林望野歪头越过时渊往后看,是林深。

林深满脸无语,两手插兜杵在那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俩。

也不知道是纯倒霉,还是这世界有某种定律,排到林望野的时候刚好前一位买走了锅里的所有锅贴,他不得不再等下一锅。

于是起先对冬日里滋啦冒油米其林大厨最爱的美拉德反应的治愈感,在此时化作了不耐烦。

更别提后面林深极为嘲讽的“呵”。

以及紧接着添上的一句:“小倒霉蛋,刚才白给你驱邪了。”

热腾腾的锅贴端进店里,四个人坐在四条腿总有一个短一截儿的桌边,服务员用抹布随意擦了一圈后,说:“筷子就在那儿啊,辣椒油醋在后面。”

在座的四位其实很微妙。

林深和林望野在本质上口味差不多,陆成轩是吃什么都面不改色,时渊大约是口味清奇,四个人都吃下第一颗锅贴之后,反应各有不同――

林望野清汤寡水太久,属于“嘴巴体会到了味道但大脑无法分析”所以表情有些呆滞。

林深咬下第一口之后立刻掐住林望野的嘴巴,说:“儿啊,快吐了,这玩意是甜的。”

陆成轩沉默地站起来,去舀了一碗辣椒油。

只有时渊看着各位,问:“甜吗?这不甜吧。”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