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调整病床角度,把枕头垫在他身后,抬手用袖口擦掉他额头冒出的虚汗,眉头紧蹙。
“乖,身体还没恢复好,不要乱动。”
林望野花费十几秒钟缓解头晕目眩,再次抬头时眼眶泛红,双眸已然漫上湿润的水雾,皱着眉头急促地喘着气,声音沙哑地质问道:“哪怕上辈子你不愿意接受我,我都从来没有想过喜欢别人。你凭什么说我对你的感情不纯粹?我的爱完完整整只给过你,难道因为不记得你就可以不承认吗?什么看不见的影子,那是你时渊,是你许岁年,我保留有错吗,我保留给别人了吗!?你凭什么咳...咳咳咳......”
本身林望野就没有完全恢复,过于激动之下很快就把自己呛着开始弓着腰剧烈地咳嗽,刚才憋住的眼泪立刻转化成生理泪水被挤了出来。
胡思乱想一晚上的时渊此时也突然反应过来了。
他重新审视自己刚才说的话,心中立刻生出浓重的自责,俯身把林望野揽在怀里,让他能够将下巴撑在自己的肩膀稍微舒服一些,同时轻柔拍打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林望野花了好大一会儿总算缓过劲来,调整好呼吸之后立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靠在床上泪眼汪汪地瞪着他。
“是你教会我怎么爱你,坐享其成的受益者你不当谁当?你活该!”
认识到现在,两人压根没有吵过架。
林望野更加没有激进的在时渊面前表达过自己的愤怒。
那句“是你教会我爱你”在时渊脑海中持续环绕,让他深刻意识到是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
他不能割裂两个时空的自己。
如果一定要钻这个牛角尖,只会让林望野因为无法将自己的心撕成两半感到痛苦。
更或许,他从最开始对林望野的好感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空穴来风。
怎么就那么巧,少年每一个灵动的微表情、狡黠的小动作、待人的坦率真诚、孤注一掷的勇敢,他都那么喜欢。
或许对方不是命运送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