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的日子?吧,你我?之间便没有任何亲缘联系了。”
她的声音颤抖得十分明显,江蓁不由得蹙起了眉,心中因为心疼而酸胀得有些难受。
“我?们走了,”江隐起身,“之前给你的钱不少,别?再?不舍得花了,把这老房子?好?好?修缮一下吧。”
江蓁跟着她站了起来,两人走到门口时,江隐忽然停住了。
这是江蓁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里有藏不住的哭腔。
“妈,这么多年以?来,你真的没有后悔过?吗?”
在?看到本该过?富贵日子?的江隐因她而吃了上顿没下顿,因她而频频受到赌博舅舅的骚扰讨债,因她而小小年纪学会了洗衣做饭,甚至帮着她打工赚钱而毫无怨言的时候,她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和后悔过?吗?
江隐没有得到回答。屋子?里除了寂静,只剩寂静。李秀宁坐在?沙发上,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哐当”一声,老旧的房门被人关上,掩盖住了所有的不堪。
茶几上的冰镇西瓜已经放成了常温,可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吃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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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秀宁家里出来以?后,江隐一言不发地?启动了车,沉默地?带着江蓁来到了她们预订的宾馆——小县城里唯一一家能住人的地?方,在?这里歇一晚后,她们第二?天才打算启程返回。
她忽然像是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机械地?转动方向盘,拐弯,行驶,最后把车停在?了宾馆前的停车场里。
但她熄火后,却没有动。而是保持着双手扶住方向盘的姿势,像一尊僵硬的雕塑。
江蓁解开安全带,凑上去,轻轻捧住了江隐的脸。
有温热的泪滴落在?她的掌心。
起先是一两滴,再?后来变得越来越汹涌,像决堤的洪水,裹挟着十九年的委屈,汹涌地?翻滚而来,没有任何办法能阻拦。
江蓁解开了江隐的安全带,努力地?凑上前,捧着江隐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阿隐,阿隐,”她柔柔地?唤了两声,“我?在?这里,别?怕。”
在?她的印象里,江隐是个冷静又理?性的人,她从不会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于人前,可见今日的事究竟让她有多伤心欲绝。
“姐姐……”在?颤抖的声线里,江隐勉强开口,下一刻便是再?也?压抑不住的哭声。
江蓁努力地?直起身子?,上半身越过?副驾驶位,将江隐抱进了怀里。她的泪水打湿了江蓁胸前的衣服,她的哭声牵连起江蓁心口如针刺般细密的疼痛。在?这狭小的车内,弥漫的痛苦终于让江蓁明白了什么叫感同身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江蓁的胳膊已?经?酸麻得失去了知觉,江隐才终于起身。
她的双眼通红,泪水还挂在?纤长微垂的睫毛上,脸上交错斑驳的泪痕让她看上去很狼狈。江蓁忍着胳膊上的不适,从包里掏出卫生纸,小心翼翼地?替江隐擦去脸上的眼泪。
“去房间里休息一会儿,睡个觉,好?不好??”她的语气很轻,像在?哄小孩子?。
江隐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江蓁见状,悬起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她伸手点了点江隐的鼻尖,笑着说:“小哭包。”说着,她凑上前,在?江隐的唇上落了一个很轻很柔的吻。
这会儿正是吃午饭的时候,宾馆外?面只停了她们一辆车,门口也?没有任何人走动,所有江蓁才敢如此大?胆。
唇瓣分离后,江蓁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以?后不管怎样,至少有我?陪在?你身边了,阿隐。”
“姐姐,”江隐低声道,“谢谢你,还好?,还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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