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那个胳膊,血不断地从他因?为使劲颤抖的指缝中?流出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周海军狰狞的面孔凑近花雅,不知道他又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匕首,喘着粗气儿?说,“当初我给那个少爷下跪,那么好的机会你不捅死我,今天我——”
他话还?没说完,花雅膝盖猛顶腹部把?人往地上摁,而后快速捡过扔的那把?长刀,毫不犹豫地捅进周海军肚子里。
一刀,两刀
警笛在响。
花雅后脖颈一痛,感觉自己手中?的刀被人夺走了。
“姐姐!”在快要失去?意识时,这是他听见的最后的声音。
花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面外婆和老妈都没离世?,一家人聚在电视前看春晚,然后门铃被摁响了,他起身开门时,看见江旋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局促紧张地说,新年快乐。
他睁开了眼。
这次看见到终于不再是红色,而是一片白。
“醒了醒了”一群人围在了他的床头,耳边开始嘈杂起来。
“小椰,小椰?”于佳阔咽了咽口水,皱眉在他眼前挥着手,轻声喊。
“我去?叫医生。”党郝离开病房。
花雅缓了几秒,眼珠子转动,把?每个人的脸都扫了一遍。
缺了个人。
“来,让一让——”医生走了过来,检查他的身体?。
“医生,我朋友恢复得怎么样?”于佳阔担心地问。
“没什么事,惊吓过度,待会儿?再把?胳膊的伤口处理一下就行,”医生说,“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没。”花雅嘶哑地回,想撑着坐起来,于佳阔见状,把?床摇高了一点儿?。
“有就说啊,”医生交待,“好好休息,你们不用这么多人围在这儿?,留一个人就行。”
“好的医生。”他们见医生走后,又围在花雅的病床前,憋着满肚子的疑问,但谁都没开口。
“我睡了多久?”花雅轻声问。
“一天吧,”党郝看着他,“那个叫什么周海军的,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他没死么?”花雅讶异地问。
“快死了,”党郝说,“被抢救过来了。”
花雅目光停留在自始至终都没发言的苗禾脸上,问,“江旋呢?”
江旋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于佳阔他们都不知道江旋去?哪儿?了,问苗禾,苗禾也只是说她和江旋赶过来将他送到医院,过后江旋就匆忙离开,什么话都没留。
微信联系不上,电话也没接过。
于佳阔他们也是是怪江旋的。怪江旋那天为什么要搬寝室东西,怪江旋为什么不及时赶到,怪江旋为什么一言不发地看都没来看花雅就消失了。
出院后,甚至都没有警察来找过他,再得到的是周海军被判刑的消息,偷渡,蓄意伤人,他似乎是这次事件的局外人,也好像他没有经历这件事儿?。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填志愿的这天,江旋依旧没有接电话。
他怀疑江旋是替他顶罪了。
“没有,他人现在在美国。”江彧说。
花雅心里一沉,显然是不相信的,“去?美国干什么?”
“读书啊,”江彧说,“他没告诉你么?这是他入学?的资料和申请,一年前的时间。”
看着花雅的样子,江彧叹了口气,“他真没告诉你啊?”
这两年的相处,花雅知道江旋不可能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一定是有什么事儿?发生了。
他联系上了江旋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