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什么都没有了。
唯一的亲人也去世了。
来帮忙的邻居给?花丽珍换寿衣时,花雅紧紧抱着老人不肯松手,哭到昏厥,哭到最后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还是江旋将他?给?抱了出?来,不停地安慰,可少年什么也听?不清,就连被泪水糊住的视线也开始模糊,看?不清楚外婆了。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啊”花雅拍打着江旋的肩,“外婆,我要外婆”
“小椰,你听?我说,外婆已经?走了,”江旋心脏揪疼,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拍着花雅的背脊,嗓音发紧地说,“你乖乖的,让他?们给?外婆穿寿衣,让外婆走。”
“不,不要,”花雅揪着他?的衣领,悲痛地哭吼,“我没有家?了,江旋,我没有家?了,我”
他?哭到咳嗽,被江旋双手捧住脑袋,听?见少年对他?说,“你有,你有!花雅,我在这,一直在这,永远在这,外婆已经?将你托付给?我了,我会”
江旋哽咽,内心发誓,“我会给?你一个家?。”
江彧联系好殡仪馆,从?里屋出?来就看?到这一幕。他?放下手机揣进兜里,薄唇抿着,转身离开了。
阴阳先生算了时间,后天接客,大后天上山。
花丽珍生前为人处世邻里关系处得很好,这次后事顺水村一大半人都来帮忙了,布置灵堂,操办酒席,抬花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孝孙就只有花雅一个人披麻戴孝。
于佳阔他?们几个从?学?校请了假,安抚花雅的情绪,但少年那股悲痛的劲儿发泄完后,剩下的只是无尽的沉默。
连续守夜几天,花雅把花丽珍的照片抱在怀里看?着,不说话,不哭,不回答,就只是静静地看?着。
但他?会吃饭,会喝水,累了会休憩一会儿,会听?懂白事儿流程怎么走的人该买什么,缺什么,他?就配合的跑路。
这边上山的意思就是要出?殡了,需要七辆黑白色的轿车当成灵车,村里买车的人少,大多数都是儿女出?去打工将车给?开走了。
江旋叫棠萡和韩横过来开了两辆,江彧加上自己又找了四辆,分别配上白花,去送花丽珍入土为安。
在去往墓园的路程中,天气很好,十二月底的温度将近二十度,太阳照得人暖洋洋的。
海风习习,海鸥盘旋在上空,发出?刺耳地鸣叫。
花雅一身黑的穿搭,长发被风吹得凌乱,看?他?们将外婆的碑立好,这场葬礼到今天已经?彻底结束,外婆永远长眠于地底。
“孝孙上前奠酒上香。”
花雅接过他?们倒在酒杯里的白酒,听?着指挥奠了三次,下跪,上香,磕头。
磕到最后一个头该起来时,他?久久将头埋在地。
啪嗒。
泪水砸在石板的地面上。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生活。
花雅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外婆对他?说的话,胳膊被握住,江旋将他?拉了起来,随即用?纸巾轻柔地擦拭他?脸上的泪水。
“奶奶不会舍得离开的,”江旋轻声说,“想她了,就抬头看?看?。”
日子总要过。
花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多久才能走出?外婆已经?离开他?的这个事实,在学?校的时候还好,每天面对的就是书?本,黑板,讲题,空余时间少,不用?想太多,但其实也是他?潜意识地在用?学?习来麻痹自己,另向的逃避。
只要一回到家?了,孤独感席卷而来,有江旋陪着也好不了多少,触景就会伤情,和外婆相处生活了十几年的家?,每一个角落,大脑里都会涌出?曾经?的回忆,彷佛外婆还是会笑着喊他?吃饭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