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将自身肋骨献上。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于是获得了那位老鼠大人一路的斥责,称他如何如何冒犯陛下。而陛下却没有丝毫怒颜,只静静走在队伍最前方,怀中抱着那位仍昏睡不醒的史?莱姆大人。
何其仁慈!
眼下,见到世界上最仁慈的魔王陛下站在房间一角,另一边走廊上则密密麻麻站满了他的同族,甚至有些挤到了房间里面,再一结合方才所遭遇的昏睡咒术,他很快反应过来,作?为魔王一级后援团成员之一,心中又?悲又?怒。
悲的是他的陛下好?心前来将他们接纳,竟然遭受到此等偷袭;怒的是这?群同族们对陛下的不敬与冒犯。如果不是陛下心善,执意?要伪装成人类潜入打探,了解小镇中的真实情况,这?份委屈本不必发生。
“住手!你们难道要对魔王陛下无礼吗!”
巫一大喊着从魔挤魔的走廊冲进房间内,挡在了魔王的前方,两只骨手掐起防护法术。他脖子上一颗骷髅头?的样子惊吓住了一种灰白袍子者,那句“魔王”更?是令这?群石像恍然苏醒,逐渐在巨大的震颤中回过神来。
他们没有回答,只仍恍恍惚惚,仿佛活在梦里。他们望着对面愤然的那只年轻巫妖,又?望着躺在地上接受治愈的族长,最后视线落在从始至终保持冷静的那位赤红身影上。
不算高大甚至稍显单薄的身形,兜帽里露出的那几缕夺目红发,从斗篷中伸出的白皙纤细的手指,垂下眼眸后长而浓密的睫毛。被热切注视者的目光却只降临在地上的恶魔,那位外乡人正全心全意?为他们的族长净化,那是只属于魔王的力量。
魔王……怎么会……魔王们不是应当全都……
“咳、咳咳……”
正气?氛凝滞之时,老巫妖咳嗽着苏醒。他睁开眼睛,见到满室光亮,心中惊诧。油尽灯枯的身体仿佛焕发新生,身体里魔力源源不断,被侵蚀殆尽的灵魂不再疼痛,这?是第二惊。紧接着他看?见了一双眼睛。那是双极好?看?的眼,银黑色,像是挂在白奶油上的糖片。
见年迈的巫妖已无大碍,缪伊便将手收回到斗篷里。这?一次的净化令他稍感疲惫,身体的承受能力远不及先前。因为……那只恶魔在昏睡吗?
他眼神暗淡一瞬,又?很快打起精神,直面一屋子等待他解释的骷髅们。魔王眨着眼睛想?了想?,似乎是要组织一番得体的语言,余光瞥见床板上某只绿色团子,到嘴边的话却又?改口,同时走两步将史?莱姆重新抱在了怀中。
“你们来夜袭,是想?要救他?”
巫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从地上爬起的老族长则缓缓点头?:“我们并不知道您是……魔王。”魔王一词被他说?得很是犹疑。
同预料中的一样。如此一来,这?小镇也就没什么可以打探的了。这?群巫妖与那批血魔不同,至少流落两百年之后,仍心系着其他恶魔,这?就足够了。
缪伊如此想?着,正琢磨朝外界等候的幽灵、小老鼠传出预先约定好?的消息,就听到眼前的老族长厉声道:“敢问?这?位‘魔王大人’,这?么多年来您从未从未踏足这?块大陆,去血洗两百年前的耻辱。您只苟身在深渊之中……两百年了,两百年!您是当真遗忘恶魔的使命了吗!”
老巫妖掀开斗篷,拽下面具,露出森然的头?颅,一句质问?掷地有声。两只巨大窟窿眼窝几乎占据了半张脸,里头?青幽火焰剧烈震颤,像是要往下落灯油。
缪伊沉默,没有为自己辩解。
一旁的巫妖们也都紧随着褪去兜帽,露出一颗颗光洁的脑瓜。他们的情绪并不比老族长强烈,但同样充斥着哀伤与绝望。他们眼窝中幽青色火焰燃烧着失望与不信,这?本不该是面对魔王时所该产生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