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得赔。”周纾和一本正经幽幽吐出几个字。
顾韵林沉下眼皮:“你看看小孩都跟你学成什么样?了,果然无?奸不商,你现在连朋友的钱都骗,不给。”
黎聿声:“这怎么能叫骗,赔我花生,胡萝卜,还有毛衣。”
“嗯。”周纾和也看她,顺便说一句:“阿声,算算多少钱。”
“胡萝卜五毛,花生就算三?毛吧,毛衣嘛打个折,反正是旧的,就算你二百五,算下来,一共二百五十块八毛。”
顾韵林:“……”
沉默过?后的顾家大小姐反应过?来:“你们还来真的,我要给你们钱我就真成二百五了。”
“我毛衣确实值那个价,我买的时候要三?百多。”
“我吃饱了。”顾韵林扒拉两口,想跑,看看周致和碗里的:“你吃好了吗?要不我们走。”
“汤还没喝啊。”周致和慢悠悠的开口:“你刚刚不是急着要坐下,吃两口就不吃了?浪费粮食可不好。”
顾韵林没办法,只?好坐着继续吃。
黎聿声这时候扬眉吐气了,戳戳她:“韵林姐,你往那边坐点,我可以考虑不让你赔钱。”
二百五十块八和往旁边挪,顾韵林选择后者,只?要不是傻子都会选择后面那项。
吃完,周致和说:“好了,今天寺庙是请你吃的最后一次饭,账本上都记着呢,你中学时候的饭卡,我还清了。”
“这次不算。”
“为?什么。”
“免费的,我当时中学是花了钱的,你不可以占我便宜。”
“……”“那就晚上最后一次。”
顾韵林摇头:“留着留着以后。”
吃完饭,和周纾和二人告别,周纾和跟黎聿声会在寺庙待到下午结束,周致和说自己?还有事?就不陪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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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天已经有要黑的趋势,周致和才从一栋老旧的楼里出来,房子至少三?十多年?头,墙皮脱落,头顶电线纵横,和另一栋楼紧挨着,两栋楼之间?只?有狭窄的缝隙,住在楼里的人终日见不到一丁点阳光。
立在门口的台阶上叹口气,白?色雾气往上方飘,在黑峻峻的楼层间?异常清晰,她那身洁白?的大衣也是不属于这的物品,跟这的一切格格不入。
“嗨,这边。”
突然有人叫她。
周致和回头,不出意外是顾韵林,立在两栋楼之间?,向她招手。
周致和走过?去,这会儿?懒得跟她吵架:“不是说最后一餐留着吗?中午说过?的话?,现在就等不及了?”
“没有,我说算话?,这么快断了联系,我也很不甘心呢!”顾韵林裹紧大衣,跟在她身边一起从狭窄的楼间?走出去,边走,边回头向上面不知哪面窗户看看:“你每年?过?年?都来这,经常周末也来……”
狭长的走道还没结束,周致和停住脚步,眼神复杂:“你跟踪我。”
不是问句。
顾韵林抬起双手,摇头:“没有,其实是有一回我医院的同事?看到,无?意间?跟我说,你知道她们都挺八卦,也知道我和你关系好。这地方挺偏的,你回家和学校都不走这条路,我纯粹是因为?好奇。”
“好奇到观察了我几年??还说没跟踪。”
“我发誓只?来过?两次,好奇心人都会有,更?何况是你。”顾韵林看着她的眼睛里光浮浮沉沉:“其实第?一次来也是巧合,两年?前过?年?,我本来是打算去你那送新年?礼物,跟着车就一路到这了,想起来以前同事?说过?,就在外面等了半小时,你还带了水果去,后来就是今年?年?中的某次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