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我昨天?喝多了,应该没有做什么事?情吧?”蒋冬霓犹豫地问。

“没有,你回来之?后直接就洗澡睡觉了。”

蒋冬霓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与她记忆里的情况相符。

早餐张旬已经吃过?了, 还剩了炒饼和煮鸡蛋, 温在锅里,张旬另外给蒋冬霓磨了一杯豆浆。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钟了, 这一些吃下?去?,蒋冬霓中饭就都可以不吃了。

为了避免再次和张旬发生昨天?那样的情况掰扯都掰扯不出什么的细碎情绪,并没有谁更有道理,也没有谁更受委屈,所以都没有发作。放任它过?一夜,管它是被消化还是被积压,总归到?不了爆发的规模。

但能规避问题的话,还是要积极应对?的,所以蒋冬霓和张旬说她中午不吃了。

张旬问:“你要出去?吗?”

“啊,没有,就是我吃这些就已经很饱了。”蒋冬霓指了指盘子的食物,“晚上的话……你也先别做我的份了,我昨天?没画画,今天?要赶紧赶了。”

“好。”他说。

之?前蒋冬霓也和张旬说过?类似的话,没有作用,但这一次,到?了饭点因为闻到?了饭菜的香气,她三分之?一的心思不由自主就跑偏了,提防着张旬的敲门声?,谁让她总是会被那两声?“咚咚”冷不丁地吓到?。

她的书桌上还放着一个小学时候爷爷买给她的闹钟,刚搬回来的时候从旧物里翻出来的。

红色的大耳朵,十几年了,定时功能坏了,但装上电池走针还能动,她便摆在了桌前。

她随意抬头一瞥,快一点钟了,张旬今天?居然?真的没有来叫她吃饭?难道是因为这次她提前说了别做她的份?之?前她总是说“你先吃,别管我”,或许反而给了张旬不好坐视不管的压力?

时针走过?一点半,张旬还是没有来叫她。蒋冬霓沉下?心来,一直画、一直画,画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终于把这一周剩下?的稿件差不多赶出来了,摸了摸肚子,其实她早就饿了。

准备到?厨房给自己随便煮点什么,餐桌上竟然?正摆着一碗面条,摸了摸碗壁,温热的,刚刚好入口。

客厅餐厅集一体的十平方空间只有她一个人,张旬的房间门关着,最近这段时间他也更多地待在他那间屋里。

夏天?的白天?漫长,四点多远未及黄昏时刻,坐在餐桌前往阳台外看去?,阳光盛大、绿叶灿烂,矮旧的居民?房格挡了远处的风景,白云自嫌隙中外溢,铺满了整片蓝色天?空。

蒋冬霓一边吃面一边想?,张旬是怎么知道她会想?在这个时候吃东西的?

煎蛋还是溏心的……

蒋冬霓咬了一口,吃完面洗了碗,也回了房间。

晚上九点多,蒋冬霓重新“出关”,客厅没人,阳台上挂着新洗的衣服,餐桌上是一碗馄饨。

蒋冬霓有理由怀疑张旬把他自己当羊赶似的赶入了一个死胡同。

她需要去?当那个牧羊人吗?

蒋冬霓不知道。

之?前和许景恺说得?也不全是撒谎,吃夜宵百害而无一益,她应该少吃。

她堆了一堆衣服没洗,这个晚上一股脑丢进洗衣机漂洗甩干后,晾个衣服的功夫她澡差点白洗了。

把张旬的衣服往旁边挪了挪,挨着他的一件白色短袖挂上一件她的。宽松的版型,但比他的明显小了一圈,蒋冬霓左看右看,这衣服穿在张旬身上的时候没觉得?这么大过?。

路过?张旬房门前,蒋冬霓脚步停顿了一瞬,到?底还是没有自以为是地多做什么。

检查了一遍新画的条漫,她的平板登录了店铺的微信号,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