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外,收起透明的长柄雨伞,身后的建筑轮廓模糊,飞舞的雨水在金黄色的黄昏余晖中闪闪发光。一场太阳雨,像给这?个橘子蛋糕似的瞬间?撒上了漂亮的白色糖霜。
蒋冬霓起身,前台老板随口问道:“接你的人来?啦?”
蒋冬霓看?着张旬,“嗯,来?了。”
“那再见哈,欢迎下次再来?啊。”
蒋冬霓回头朝老板微微一笑致意,“好的。”
她向张旬走去,张旬毫无生疏感?、温柔自然地问她:“吃了什?么?”
蒋冬霓说:“面。”
“好吃吗?”
“挺好吃的。”蒋冬霓说,“你吃过?这?家吗?”
“没有,我下回试试。”张旬说,又问,“你吃的是什?么面?”
蒋冬霓仔细看?了看?他:“怎么,你打算复刻一碗?”
张旬笑了笑,不置可否,他眼底的笑意愈来?愈盛,屋檐之下雨声渐大,他贴近她:“去我那?”
“你知道我会来??”蒋冬霓斜他一眼。
“不知道。”
“你经纪人让我来?的。”
“嗯。”
“上次医院,也是他让我来?看?看?你的。”
“但你还是来?了,不是吗?”
蒋冬霓:“……他说你状态不太好,但我现在看?你挺好。”
张旬带了帽子和口罩给她全副武装上,望着她,微凉的指背若有似无地轻蹭她的脸颊,然后手指顺势插入她剪短了的齐肩黑发,慢慢梳开直至松开发梢,“你来?了就好了。”
第60章 怦怦(8)
雨越下越大?, 一把?伞遮不住两个人,张旬又尽把?伞往她的方向倾,遥遥看到酒店所在,还有一小段路, 蒋冬霓干脆拉起?张旬冒雨小跑过去。
两个人跑进酒店大?厅时多?少?都?有点狼狈, 张旬婉拒了前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的工作人员, 护着蒋冬霓往电梯走去。
缓缓上升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身上携带着同样的潮湿气息。一时无言,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在封闭的空间内被无限放大?。
照着堪比镜子的电梯门,蒋冬霓一手环在胸口,她看到张旬的眼睛在她身上停了一瞬,随后别开,而她有点脸热地同样避开视线。
不同于张旬的黑色短袖,她穿了件白色短衫, 被雨水弄得一片斑驳,湿了的地方衣料几乎透明, 答答地像贴在身上。
蒋冬霓低着头, 看着张旬手里的那把?长柄伞伞尖缓慢地积聚起?一颗水珠, 在电梯到达所按楼层时,无声地滴落。
进到酒店房间里,张旬给她拿了一条毛巾,蒋冬霓当披肩一样围在身上, 他又给她倒了杯热水, “先洗澡吧, 小心感冒了。”
蒋冬霓点头,她拉开随身包的拉链, 她只打算最多?再多?住一个晚上,因此包里东西并不多?,顺着一旁张旬的目光落点,她发现他正盯着她取出来?的睡衣。
蒋冬霓:“……”
她把?睡衣书一样的抱进怀里,张旬见?状,若无其事地向她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需要什么和我?说。”
“……好。”
浴室很大?,还有一个足以容纳两人的浴缸,台面上的各类洗护用品都?是张旬住她家那会蒋冬霓见?识过的。
这次当真是她闯进了他的领地。
此刻,她应该是懵懂无知的小鹿、紧张害羞的小白兔还是当一回大?摇大?摆的老虎?
蒋冬霓抹去镜子上的水雾,看着镜子里自己胡思乱想着。
她大?概是被张旬传染了,但是待得浴室里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