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面上还要配合一二,偶尔露出些异样表情,顺便再观察一番分成几派的官员。
……不对,固然有建元帝的戏份,但部分勋贵世家怕也是暗中推波助澜,最终弄出来一出“太子谋权篡位”的大戏。
本该到来的世家中,来的人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或者是一个重要但不管事的老太爷和一个小辈,真正的中坚力量不在!
所以刘问崖是被选出来吸引目光的弃子?
不一定是弃子,有可能是棋子。是前者还是后者,就要看这场谋反的赢家是谁,建元帝亦或着是太子?
又是一架轿子落下,余阁老自轿中出来,先和伍陵打过招呼,又去问过谷易行和陈章二人。
肉眼可见,附近的官员若有若无的眼神招呼过来,江无眠一个一个看回去。
面无表情,眼神又黑,看得大部分人转过头去,支棱起一边耳朵,听江无眠与余阁老两人对话。
“事情如何?可能结案?”
江无眠道,“正要报与陛下。”
建元帝正忙着呢,若是今天就能落幕,那今天就能结案。若是今天不落幕,那今天就结不了案。
关键在于建元帝到底查了什么,刘问崖和太子勾结谋逆还是刘问崖主导科举舞弊,两者罪名不同,刑罚不同。
得了准信,余尚书没有多言,回到队伍之中,等候宫门开启。
听到答案的众人各有思量,又打量一番队伍,有谁缺席,是哪一派的人,能带多少人马,心中有了思量。
江无眠闭眼,深深吸了一口冷气,缓缓吐出。透过朦胧白雾,沉重宫门传出“吱呀”一声响动,紧接着是滑动,后面门闩缓缓抽出。
在众人期待或是忐忑的目光中,门开后露出一张年轻面孔,身披皮甲,是武安营苑的训练用具。
工部尚书看的清清楚楚,顿时朝江无眠看过去。
尽管白楚寒和江无眠因为某些事情闹翻,但武安营苑的课照常上。现在出现在众人眼里的又是武安营苑的学生,很大概率代表白楚寒所在一派是赢家,但也不排除是这人背后家族所站的一派获得胜利。
“陛下有令,召请诸位入内。”
庞大队伍缓慢移动,宫内四处可见的划痕、弥漫不去的血腥味、正在各地洒扫的奴婢……桩桩件件无不是代表太子谋逆的事实。
尽管心中有了答案,但在殿上见到建元帝和一众参与宫变的重臣时,诸多朝臣还是神色各异,目光忍不住落在殿内伏首的一圈人身上。
最为前面的是太子,后面是勋贵世家,各个眼熟。若是爆出名字,更是耳熟,只因这些人中参与了科举舞弊一案!
建元帝目光沉沉,挥手让人入座,不提其他,单就昨夜宫变一事简单做了说明。
不等人上书反驳,直接给太子定罪,贬为庶人,囚于宗人府。
没直接杀了一了百了,但终身囚禁和要废太子的命没区别。
废太子冷笑一声,不置一词。此刻看起来竟是和前些日子见到的太子判若两人,可见昨夜发生的事不仅改变了建元帝,更是改变了太子。
江无眠能看出来他已自暴自弃,根本不在乎这条命,随便建元帝怎么处置已是不再言语。
建元帝被他的态度气到,胸膛几度起伏,压制不住怒火,终是拿着茶盏砸下去,碎裂瓷片伴着茶水,溅了太子一身。
“朕立你为太子,为储君,你便是如此倒行逆施,谋逆犯上!”建元帝怒火不减,一句简短的话气得喘了几口气才说完。
废太子冷淡地“哦”了一声,点头认罪,了无生气。
江无眠不经意间看了一眼白楚寒,后者眨了眨眼便又看向了废太子。意思是后者昨夜已和建元帝对峙一番,无奈战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