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是宅邸修缮, 最难得的是对卫所的修改,尤其是他想要的新式演武场。
工部尚书乍然一看,推脱不行。
这类改动太多, 手底下人不是熟手不乐意接, 偏生又赶上年节, 人过年去了,没个人来与他一同商议, 自然是不敢动。
江无眠又拿出小型地图和一个模型来,问道:“尚书大人请看, 不知此物可否能制成立体桌案一般大小, 好做演习来用。”
做个沙盘的话,总该是有功夫的,不知这里的师傅手艺如何,总不会比他还菜。师兄动手能力这等弱的人都能做出来,没道理说一辈子做了这等事情以之为生的匠人做不到。
工部尚书并非徒有虚名, 他推拒的动作一停, 审视起江无眠手中的小物件。
这是一个立体小院, 东西不大, 也很粗糙, 就是个模型,偏生小院的地势模拟极为逼真, 院中潺潺流水穿过,其上竟是还有几艘小船, 说不上精妙,但是巧思。
江无眠又将手中小院图纸递来,“严尚书请看,此物仿照图纸和现实地势制作而来。近来想必工部也有这等工艺,倒是小子献丑了。此番兵部也不必要多么精细,只是地势地形到位,方便推演战略位给手底下一群人上课罢了。”
话是这么说,可严尚书哪儿能允许人给工部丢脸,做就要做个最好的给人看看!况且眼看年节在前,他工部上下借此出个贺礼也不成问题啊!
何况,他确实馋江无眠手中的一应技术,可惜工部派遣过去的人还未回来,不知何时才能返京,现在的人手确实有些不太够。
严尚书笑了笑,“江老弟,我托大喊你一声老弟。类似东西,我工部的确是有,工匠上手却也不难,只有一个难题未曾好好解决,不得入水。”
这类东西就一个问题,沾上水后长达半年,短则三月便会腐败,生长青苔,实在难以长久。
江无眠看了一眼水底,疑惑道:“严尚书可试过灰浆,岭南产的灰浆掺杂一点糯米浆,能耐住水蚀,只是不好做,必须阴干才能急需下一步。上色则是好说,掺入其他颜色即可,只要求掺和得均匀细腻,还要考虑到混合变色的情况。”
不然部分颜料会和糯米浆反应,产生新颜色。
严尚书忧愁地捻着羊须胡,点头道:“的确试过,然效果并不理想,部分衔接处仍是存在瑕疵,尽管以手法遮掩过去,奈何薄弱处总是轻易损毁,久而久之,此物也就不流行了。”
江无眠看了下东西,问道:“不知严尚书是否想过直接打造模具,再行倒模,制作一整块,不加任何衔接?”
严尚书顿时看败家子一般看他,这东西倒模?
用不了多久买不上价的东西,光是制作费都不够开模的!
江无眠指了指他带来的清单,“严尚书请看,单是一处卫所便要数十个不止,您当是清楚如此之多的卫所处需要多少,再者,这是一笔长期买卖。”
只要定下了,日后就是兵部固定所需的教学资源,何愁销路?
严尚书眼底闪过精光,当然清楚这是一笔多大的买卖,两人并未达成最后的合作意向,这事儿还有的说——江无眠要的是多大,地形地势如何搭建,是要做几个先向哪一处供给,都有讲究。
不过只要严尚书松了口,日后再谈合作也不着急。
另外便是江无眠本身的宅邸,严尚书示意身后书童递上选址,笑眯眯道:“江老弟请看,此乃余尚书托付给老夫的,他近来忙得很,又是调度驿站又是忙于核算数目,实在脱不开身,便将此事交给老夫,恰巧你这宅院翻修也是老夫负责,正一起商量了。”
近来诸多小国来京,余尚书要安排住宿、准备回礼,还要忙着年底结算和明年预算、最重要的是江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