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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急切问道:“京师大营人呢?冯志早该在四门处派军把守,更有大营把控陆上官道,补给和援军又是从何而来?!”

参军摇头,“京师大营非是我等可窥,违者当按奸细斩首,至今不知冯将军如何安排。然斥候送来消息,叛军已在路上。大人,是要截断补给还是驻守码头?”

江无眠看了一眼满天星斗与清凉皓月,估算现下时辰,已是五更天时,再过不久将会天亮,“火头兵立刻备上食材,先用一小顿补充体力,之后立刻休息,待白日探来准确消息再行动作。”

戴将军不由瞄他一眼,这江无眠倒是想的圆满。

阻拦叛军入京本该是京师大营的责任,却让江无眠得了先机,不论江无眠动机如何,抢了对方战功却是事实,此为一仇。待日后京师大营被问责,此为二仇。

若是两方恰巧有仇,那江无眠正好来个落井下石,责问京师大营为何将叛军放到关口码头处,此举是否主观有意,是否证明京师大营与叛军沆瀣一气。

几问一出,冯志怕是要立刻投入大牢,京师大营要换主将了!

现在江无眠探到援军,却不准备趁势追击,反而驻守江面修整,无疑是表明自己并未有抢夺功劳之意,只是人到了面前不得不打。

这条消息又是当着他的面来说,无疑是给人留了面子。

戴将军不再纠缠轰天雷,果断抱拳回了篮筐,越城墙飞速驰马回宫中,向太子汇报城外情形。

目送人远去,林师爷轻咳两声,提醒道:“大人,夜已深了,不若回船上边用饭食边想对策?”

当着戴将军的面不好说,他这儿还有一条来自定陶的消息。

江无眠展开信纸,上面写着白楚寒查到的线索,“前朝金银陵寝?”

林师爷耳朵一动,不由睁眼看去,跟着默念一遍,惊奇道:“真有此物?”

这不是前朝放出的流言,试图搅乱浑水,用以转移追兵目标的流言?

不说别的,以前朝的性子,大兴土木必然要征用徭役,但民间几次发动徭役皆是有迹可循,几个地方都被挖地三尺,也没见到一个铜板的影子。

随着大周建立,这东西已然改头换面,成了话本与折子戏中的背景词。

现今又提到此物,还是在一封密信上,倒是让人百般不解。

看完密信,江无眠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他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语气对林师爷道:“天底下竟还有这等人能上任布政使?”

在他印象之中,能坐稳一地布政使之位的人,人品与交际能力暂且不提,最该被人所敬佩的应是品鉴与计算能力。前者能认识大周诸多特产之物,后者方便定价赚钱。

自然,有部分贪官污吏借此赚钱更是少不得这二者。

然而信上所言的布政使竟是连伪装用的东西都辨识不出,还一心将假财宝当做真宝贝似得捧着,浑然不知落入韩昭鸿的圈套之中!

林师爷接过江无眠递来的信件,往上一看,也是沉默不语。

韩昭鸿找专业人作假,伪造前朝一批宝物,其中真真假假混合,引得当地三司入套。

私底下三司之人不是没有怀疑真假,可当他三人将前朝一个毫不起眼的盘子卖出高价时,贪欲蒙蔽双眼,更是对韩昭鸿言听计从。

此番定陶出了金银陵寝的消息,也是韩昭鸿放出的饵,引得本该出了别院就应回京的建元帝转道定陶,继而遇刺,然后便是江无眠查到的线索——建元帝从定陶跑到了北地去搬救兵,韩昭鸿见事迹败露所行揭竿而起当了反贼。

皇帝遇刺,其他人不论,单是他三人就得人头落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跟韩昭鸿反了,还能吞了前朝财产。

林师爷看完叹道:“高价收购者,应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