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轶拿了锤子,不紧不慢的敲核桃,道:“没事,就是喝酒。”

贾玩“哦”了一声,将装核桃的盘子拖过去,抓了三个在手里,双手随意一搓……将碎壳扔掉,完好无缺的果肉检出来,递给赵轶。

赵轶看着递到面前的核桃仁,好一阵才放下锤子,接过,道:“你不吃?”

贾玩道:“刚刚吃的太饱。”

他是挺喜欢吃核桃的,不过现在没什么胃口。

见赵轶将整个核桃仁塞进嘴里狠狠嚼着,贾玩道:“你喜欢吃啊,我再给你剥?”

赵轶闷声:“不用。”

不用就不用,那么凶干嘛?

贾玩撑着下巴,用手指将核桃在桌上弹过来,弹过去,悠闲又无聊,道:“二皇子拿谨妃出气的事,你知不知道?”

赵轶道:“不知道,但想象的到。”

贾玩道:“你还真是故意的啊!”

不得不说,周小凯的直觉有时候还是挺准的。

“她是皇后,”赵轶道:“明正典刑是不可能的,死她不怕,让她去我娘坟前磕头请罪?她根本不在乎,我娘也不稀罕。

“只有她最爱的两个人都厌了她,才会让她生不如死。”

赵轶语气平静,说起“生不如死”时,眼中也不见什么波澜……有时候仇恨久了,就会变成责任,而非动力,显然赵轶并未从报复中,找到什么快1感。

贾玩道:“你既然不准备做太子,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出去走走,还是就在京城做个闲王?你那几个愿望,现在去实现也不晚啊!”

赵轶不置可否,问道:“你呢?”

贾玩无聊的上下抛接核桃,道:“找个机会外放……京城乱七八糟的事儿太多,烦。”

关键是京城达官贵人太多,若是去了地方,他一个三品官儿,妥妥的土皇帝一枚,随便怎么作威作福都没人管,但在京城,就一个渣渣。

赵轶道:“你想去哪儿?我去替你跟皇上说。”

“别,”贾玩摇手,道:“你这会儿和皇上正在蜜月期,有些事还是少沾为妙。”

赵轶虽然不知道什么叫蜜月期,但贾玩的意思却能领会,道:“无妨,不做太子,行事反而没那么多忌讳。”

譬如贾玩,大小也是乾帝身边的红人,若换了太子之流插手他的调动,乾帝难免会产生诸如“将他身边最厉害的高手调走,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们两个是不是早有勾结”之类的想法,但换了是赵轶,随便寻个理由就能应付过去。

贾玩摇手,道:“我自己搞不定,再找你帮忙。”

赵轶“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以乾帝如今对贾玩的看重,加上他年纪太小,赵轶不觉得贾玩凭自己就能说动乾帝将他外放……然而也不一定,他所认识的贾玩,从小到大,只要他说过的话,少有做不成的。

将贾玩面前已经半温的茶倒掉,又重新倒了一杯,道:“那半本《大乾律》的主人查到了,是赵辅。”

贾玩吓了一跳:“谁?”

赵轶重复道:“老三,赵辅。”

“亲手抄的?”

“亲手抄的。”

“他可真……”贾玩揉了揉额头,终于想出一个字:“闲。”

“你在上书房的时候,和他关系很好?”

贾玩道:“我在上书房一共就呆了半天,而且大半时间都在侧院睡觉,和三殿下话都没说上几句。”根本不是关系好坏的问题,他们两个连交集都没有好吧!

“那他为何会偷偷收集你的手稿,练习你的笔迹?”若不是提前练过,怎么可能用贾玩的字,那么快抄好半本《大乾律》?

“因为……”贾玩不确定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