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沈茴终究是小跑起来,快步上了楼,推开寝屋的房门。她绕过屏风,还没奔到博古架,入眼就是那个色彩斑斓的琉璃笼。
空荡荡的琉璃笼,里面好像躺着蜷缩的他。又好像,是自己抱膝蜷缩着。
沈茴站在原地望着琉璃笼好一会儿,瞬间回过神来般,朝着一旁的博古架小跑过去。她身上穿着宽松的雪色中衣,脚上踩着的鞋子也是底子薄薄的寝鞋。
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随手拿起架子上的披风,一边穿裹,一边走到暗道里,在温蓝的暗道里奔跑着。她很快跑出暗道,跑进那片海棠林。
关凌,又称海棠城。这里一年四季绽着海棠。
清风徐徐,吹来海棠的芬芳,将落英吹落在奔跑的沈茴云鬓上。林间绽着大片疯荼的百日菊,颜色又柔又艳。沈茴将手抵在胸口,压着被风吹起的披风。
寝鞋底子很薄,林间石子儿硌着她的足心。
沈茴望着前路红色的海棠似乎没有尽头,想起过往,想起他们两个人在这里的两情相悦。
她心里生出歉意来,一种因不信任他而生出的歉意。
终于赶到了裴徊光的府邸。他的府邸位于僻静之地,房子也和他人一样孤单地矗立在这里。
府邸的院门开着,沈茴远远看见顺岁蹲在地上逗弄一只流浪狗。
顺岁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向沈茴,被沈茴的衣着吓了一跳。
“掌印呢?”沈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