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情。
这两日胸腔里的闷重感,其实早就提醒了他,是他忽略了。
――是,惧怕啊。
老东西死后,裴徊光彻底一无所,他以自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
直到,他看着小皇后站在窗台上。黑夜里的风鬼魅般吹起的衣袂与发梢。
裴徊光现在才知道,彼时沈茴纵身消失于视线里那一刹那,他心里的滋味,是惧怕啊。
那陌生的情绪潜藏在他心里,他本能地压下去,悄悄潜伏。直到今日,沈茴对俞湛笑靥甜甜,从不会对他这样笑。直到今日,沈茴拉起衣袖,露出皙白小臂上可怖的斑斑血痕。
他知沈茴惧他,甚至厌他憎他。
他怎么会不明白小皇后只是不药物控制自的身体?裴徊光这样的人,早就习得了人看透的本事。
裴徊光扯了扯嘴角,笑了。
他冷笑质问沈茴,甚至口不择言,故意扭曲的心意。不过是了,掩饰那一刻忽然了悟的,对失去的惧怕。如今细,他竟自品出几分恼羞成怒的味道。
他指上的黑玉戒摘了,放进口中,含咬着。
大片大片的玉檀出现在视线里,沧青阁的影子浮在玉檀林尽头。
幼时,老东西嘶哑着嗓子对他说:“小??,你看见没?每一株玉檀,就是一条枉死的性命!”
裴徊光轻嗅玉檀的淡香,他走进玉檀林,血仇的味道辗转沾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