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伦面色冷淡,却没有选择拒绝,反而十分顺从,直接换上拖鞋,走进屋内,好像他也是这屋的主人。
可无论魏尔伦表现得多么镇静,也掩盖不了他已经紧张的心情。
他其实忘记放下某个孩子了,以至于在某一刹那间,果果感觉到魏尔伦忽然僵硬起来的臂弯。
青年悄然观察起室内的环境,桌柜上精心包装的鲜花还在盛开,茶几上放着许多书籍,旁边还摆放的拆开的礼物盒,酒柜上一瓶未开的红酒,一瓶喝空的干邑白兰地,角落里堆放的没用完的气球、彩带、蜡烛,这些本该处理掉的东西也都还没扔掉。
这些东西不是在说明,兰波不久前的生日宴会有很多人陪伴着他一起度过,并且极有可能就是刚走的那两人,他过得比他想象中要开怀,甚至比他们搭档时过得更轻松自在了。
魏尔伦心里很失落,茫然而又说不出来的空洞。
和只会等待别人安排,无法制造出惊喜、快乐的他相比,兰波明显应该和其他人类在一起生活。
那样,起码在重要日子里,兰波能收获到不同程度的祝福,以及感情饱满的正向情绪。
他眼底一片幽深,表面上来看让人难以猜测其心声。
就在魏尔伦愈发不是滋味时,曾经和他朝夕相处过的兰波,一眼发觉他眼底的愁怨和难过。
“保尔,你长高了,比分别前看起来也更成熟了。”兰波走到他身边,语言间充斥着怀念之情,“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继续戴面具,我知道你并不喜欢面具。”
中原中也去冰箱拿来果汁,上一秒还在为人近中年的搭档之间的重逢画面感到温馨动人,下一秒就因兰波那一副“吾儿如今风华正茂,吾心甚慰”的表达方式而头皮发麻。
如果兰波年纪再大一点,再沧桑一点,中原中也差点就能认为,两人其实不是同辈,而是父子关系;他们更不是谁背叛了谁,而是单纯意见不合的阔别已久。
仔细想想,魏尔伦是个被药物催熟长大的人,他那一套完整的世俗观念、价值体系,也是在兰波教导之下塑造出来的。
某方面来说,魏尔伦还真算得上兰波的半个儿子。
可那么说起来——他和果果又算什么?总不能大家统统又低一辈分吧!
中原中也心底闪过谢绝不敏的想法。
索性如今已经有个小孩比他更受不了眼下的局面,果果拍打着魏尔伦的肩膀,发出抗议声提醒某个掩饰功夫不到家的人:“你还不放我下来吗?”
“你是只对我脾气大吗?”魏尔伦似是而非地抱怨一句,这才顺手松开他。
果果双脚踩在地面上,立刻和他保持距离,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和他黏糊在一起了。
他取下头上戴着的帽子扔到衣帽架上挂着。
在换拖鞋时,果果瘪着嘴,有点儿不满地和魏尔伦嘟囔道:“你不许再抱我了,这种事情没有下次。”
魏尔伦挑了下眉,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而果果也只是嘴上提了一下醒,他该做的事情一件不拉下来,穿起拖鞋,一步步远离魏尔伦和兰波,两只小手随意地在头上抓了抓头发,很快就用挽起个干净利落的高马尾,弯曲的发梢在腰间晃悠晃。
留的长刘海被绑起,饱满的额头随之露出来,但他整个人的颜值、肤色亮度却翻倍上涨。
魏尔伦想帮忙都来不及,越看越觉得这孩子像另一个自己。
兰波靠近走神的魏尔伦,轻笑道:“你们很像,我相信保尔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么可爱的模样。”
魏尔伦偏过头,冷凝着说道:“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你忘记了吗?”
兰波牵着他的手,见自己没被甩开,笑得更灿烂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