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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爹娘,吃完了口粮,心里空空荡荡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她睁大眼睛,和清虚真君大眼瞪小眼。不吭声。

半晌,清虚真君再次跳脚:“嘿我说,你这个丫头是不是傻,太仪剑法,只有本宗弟子才能学,懂?!懂?!”

洛洛:“哦。”

清虚真君跳得更高:“哦?什么叫哦?哦是什么鬼!”

李照夜在旁边叹了一口糟心的气。

他抱着剑溜达过来,不情不愿地腾出一只手,搓了一把她傻乎乎的头,摁着她后脑壳,把她往前推。

“拜师啊。”

洛洛:“……哦。”

少年手上有茧,手很大,像个小大人一样。

他推她的力道不重不轻,她的脑袋记住了他指骨的硬度和温度。

少年狂上天:“师兄我带你杀尽天下妖魔!”

就这样,她找到了新的归

处。

李照夜第二次搓她头,是在很多年以后。

梨花树下,她稀里糊涂就跟他“互相看上”,被他拽着去了姻缘石,在整株通红的月老树旁结下心缘契。

她的样子大概是比平日还要呆。

那时阳光穿透树影,落了两个人满身,红灿灿的,好像洞房花烛。

他走近一步,微偏着脸,冲她的脑袋抬起手。

俯身,凑近。

洛洛在话本上见过这个!扣住后脑勺!按在树上亲!

她慌到不行,心尖乱颤,睁大双眼盯着他,气也不敢喘。

他的大手悬停在她耳侧,指骨动了动。

盯她片刻,最终,他把手落到她脑袋上,摁住,很重地搓了她一把。

“愣什么,走了!”

“……哦。”

*

此刻沐在建木夕阳下,熟悉的手,落上她的头。

熟悉的指骨,熟悉的搓澡一样的动作。

随后,病弱小白脸收获了一只很呆的洛洛。

她眼神直勾勾,心声杂乱无章:练练,头,住头哦不,住脑,住脑!我杀陈玄一!我杀陈玄一!我杀陈玄一!

小白脸:“……”

行吧,好歹还知道要杀陈玄一。

他略微修正了心里对她的评价——从迷糊的神金,修改为清醒的神金。

他把她拎到身后。

走上前,从天道门弟子手里接过两个人的青云令。

青云令是特制的玉牌,既是参赛者的身份标识,能够实时记录绩点,同时又兼任住所钥匙、饭票菜票、伤后治疗凭证等等诸多功能,非常实用。

青灿灿的灵玉牌,正面浮着姓名,背面是流动的祥云。

领过令牌,徐君竹走上前教训洛洛:“小师妹,你这样做,实不应该。第一,不该找人冒名顶替,占用大师兄的名字。第二……”

“行了行了!”徐君兰一脸受不了,大步把姐姐拖开,“名字反正都改不了了,你说她有个屁用!你且让她歇饱歇足,回头我好跟她算账!”

“哎你!”徐君竹被拽走,“我话还没说完——”

徐君兰:“别说了!”

拽走拽走。

徐君竹的声音从远处飘来:“总之——都是自己人,有事可以来找我——”

洛洛木偶人微笑抬起手,冲她们轻轻挥了下。

*

穿过雕工精致的铜质天廊长梯,洛洛捧着两块青云令,跟随小白脸前往歇息处。

他伤没好就已经闲不住了,一会儿探手摇晃人家的通天软梯,一会儿去揪人家过路飞鸾的五彩羽毛。

“啾!”飞鸾生气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