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没说你就在我手上啃出一排牙印子。”
“还提一嘴呢,你不弄我一嘴就是好的。后来也没机会,你不是一纸合同直接甩我脸上了吗。”孟礼像看傻子一样看路秦川。
“……”
这回换路秦川往外看,四处乱瞄就是不敢看孟礼,“怪我。”
孟礼奇怪:“怪你什么?”
“怪我没问,”路秦川心烦意乱,“怪我误会你了。”
“你猜,”孟礼一言难尽,“我是想听你道歉吗。”
路秦川一怔,随即莞尔:“不,你不想,你有什么计划?”
“计划很多,”
孟礼很诚实,“你爸说一个七位数,这不给我立一小目标么?还说我的角色随时敲给别人,我怎么着得干出点儿名堂吧?”
路秦川表示明白了:“干出名堂,让导演们舍不得换掉你,最好捞几个影帝拿几个奖,导演们不仅不换你,还要上赶着给你递本子。”
“对,对,”孟礼笑嘻,意味深长,“路总,这些计划可都得仰仗你啊。”
路秦川看他,他也看着路秦川。
两人都不再假装看景色,无遮无挡互相凝视。
孟礼声量放轻:“我能么?能仰仗你么?你实话跟我说说看,你为什么退婚?”
“你觉得是为什么?”路秦川反问。
“是因为,”孟礼凑近一些,“难道是因为我?”
路秦川笑一笑,摸他的脸和脖子,给他肯定的答案:“是因为你。”
“就因为魏越天那个孙子骗我钱?”
孟礼接着问,“看不出来,你正义感还挺强?可怜我?”
“可怜你,”路秦川眼睛微眯,“这话你也想得出来。”
“明知故问?孟礼,”
路秦川把住他的后脖子不住揉捏,“你是不是特记恨我?恨我霸道,强迫你,给你纹字儿,骂你是卖的,所以现在来羞辱我?”
孟礼主动贴近,两人嘴唇挨着嘴唇,孟礼声音轻得像梦:“是我恨你,还是你恨你自己?”
早春的夜晚早春的风,他的质问多像引诱。
别的就不用问了,不用问路秦川你和你爸怎么吵的,老人家怎么那么生气,你又为什么没告诉我。
路秦川喉咙里血气翻滚,张嘴咬住他作孽似的嘴唇。
“恨我自己。”路秦川一边吸咬一边含混地说,
“知道就好。”孟礼伸出舌头。
他不是乖顺,他是施舍。
就像今晚上这顿饭,他说是来慰问其实是来谈条件,偏偏路秦川必须买账,攻守异位,重新开局。
这是一场太显而易见的情感敲诈,孟礼洞悉底牌无休止抬价,有恃无恐,路秦川不得不买单。
后来吹风吹得够够的,回到路秦川办公室,孟礼又邀请路秦川去世斐过夜,路秦川笑着摇头:“算了,我没什么自制力。”
“自制力?”孟礼拎起外卖袋往外走,“你要自制力干什么?你要禁欲吗?”
“要的,”
路秦川在他身后关灯,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你不想听我道歉,可以,但我总得给你看看我的诚意。”
“诚意?”孟礼脚步稍慢。
“嗯,”
路秦川走到前面按电梯,“你放心,计划是计划,我重新追你是重新追你。追到之前我不碰你。”
“走吧,”
电梯到了,两个人的影子出现在电梯门上,路秦川伤感笑笑,“我送你回家,送到就走。”
“行呗。”孟礼脚步没有一丝拖沓,跟着进电梯。
刚才电梯门上倒影清晰可见,和下午在吕导工作室的电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