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云音顾不得整理,丢下染血珠钗,赶紧去将孩子抱起,看着阿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湿红一片,一股无名火瞬间涌上心头,伸手捂住儿子的耳朵,裘云音也无甚可避讳了,冷冷道:“赵元慎,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你我成婚三年,你可有尽到过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整天疑神疑鬼,算什么男人!”
“你若光明磊落,又何怕孩子听?”
裘云音厉声道:“我是怕脏了孩子的耳朵!我可不想这孩子从小就知道,他爹是个断袖,在外养男人!”
李锦绣被弹飞了数十丈远,一头扎进了院角的一棵梧桐树底下,跟小萝卜似的,头朝下半截身子都扎进了土里,好不容易把自己拔了出来,耳边就骤然传来一声低吼。
【我不是断袖!!!】
震得两只兔子耳朵,唰的垂了下来。
李锦绣觉得耳膜隐隐作痛。
而这声低吼是赵元慎的心声,他竟敢说自己不是?
李锦绣捏了捏兔子耳朵,难不成是误会?
不确定,再听听。
小兔子手脚并用,非常快速地爬了回去。
“怎么不说话了?事实都摆在面前了,自知理亏,无言辩解?”裘云音抱着儿子,双手紧紧捂住孩子的耳朵,不肯让那些个难以启齿的字眼,钻进儿子的耳朵里,语气虽轻,但字字句句都如利刃般扎人肺腑,“我早没看出你竟是个断袖!若是早知道,我定不会嫁你,还与你生下两个儿子!”
“赵元慎,你真是让我感到恶心!”她又说,“你爹原谅了你,只罚你跪了回祠堂,但我不是你爹,能容忍你这般胡作非为!今后你若识相,就离我和我两个儿子远一点,否则……”
“如何?”赵元慎冷笑,“要与我和离不成?裘云音,你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离开了我,哪还有如今的荣华富贵可享?”
“你竟认为我是贪念荣华富贵?”裘云音在他脸上找到了答案,一瞬间非常失落,摇了摇头,“锦绣说的对,这亲就不该成。”
李锦绣听得又是一阵火大,气得在虚空中胡乱挥舞着兔子拳。
赵狗欺人太甚!
要是不替大师姐讨回个公道来,他以后李字就倒过来写!
可现在出现并不合适,李锦绣努力压了压火,决定去找师尊告状,非得让师尊出手狠狠教训赵元慎不可!
哪知,他又一次听见了赵元慎的心声。
【我怎么嘴那么笨?不会说话就别说了,这下可好,原本过来是为求和,眼下倒是把人气着了!】
【云音一生气,又要十天半月不理我!】
李锦绣:???
嗯?!
等等,赵元慎这厮似乎心口不一啊,听这语气还挺懊恼的?
李锦绣屏息凝气,又躲起来偷听。
“云音,我……”赵元慎面色沉沉,走上前试图缓和。
可裘云音已经在他身上失望了很多次,根本不肯再听他解释,冷声让他滚出去,连孩子都不肯让他碰,嫌弃他脏。
赵元慎憋了一肚子火,只敢在心里发泄发泄。
他一发泄,李锦绣就听了个正着,不仅是听,他还摸索着,探知到了更多东西。
原来赵元慎根本不是断袖,也从来没跟男人在一起过,除了裘云音之外,他也没碰过其他女人。
从前只是为了气一气裘云音,想让自己这个端庄柔婉的夫人,多看自己一眼,哪怕吃点闲醋跟他闹一闹。
可裘云音当他是个死人,名为“夫君”的摆设,根本不吃这套,反而还贤良淑德,主动为夫君纳妾!
赵元慎因此推断出裘云音根本一点都不爱他,否则世间没有任何人,愿意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