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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暴戾,被搜魂之人重则当场死亡,轻则痴傻疯癫。

简而言之,搜魂一趟,人就跟废了没两样。

江荼依旧没有跪下,数只手强压着他的肩膀,力量大到要将他的骨骼都捏碎,也未能让江荼低头分毫。

“你很有骨气,”鲲涟仙君这句话不知是在评价江荼还是评价他扮演的雪练,“但骨气在空明山毫无用处。”

说着,他抬手掐住了江荼的下巴。

不容置喙的力量,强硬地抬起了江荼的下巴,鲲涟仙君盯着江荼,浑浊的眼睛开始变化,闪烁着不详的光彩。

江荼避无可避,只能与他对视。

光彩好像漫入了他的瞳孔,细密的寒栗爬上皮肤,又往皮肉的更深层次爬去,像成群的蠕虫,悄无声息地钻入识海。

剧烈的痒从识海传来,好像虫群正在啃食着一切,分不清究竟是哪里在痒,骨头缝间、皮肤与血肉的膈膜之间,没有一处不在瘙痒。

痒到极致比疼痛更让人崩溃,江荼的身躯微微颤抖,冷汗很快浸湿了衣物。

蠕虫只知掠夺,甫一进入识海,就不断往更深处挖掘。

这就是搜魂的恐怖之处,哪怕藏在最深层连自己也忘却的记忆,都逃不过搜魂术的追踪。

江荼低低喘息着,搜魂术在他识海中的每一寸扫荡侵略,以毁灭的目的侵略。

他素白的肌肤下浮现出根根青筋,像蛇行的纹路,随着每一次呼吸而搏动。

鲲涟仙君平静,或说是冷漠地望着他,江荼比他想的还要固执,常人早在搜魂的折磨下丢盔卸甲,江荼却生生撑到现在。

鲲涟仙君道:“雪练,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你若不愿认罪,我只能将祁弄溪也一并抓进来,一道搜魂了。”

“你和他,总有一个人会说真话。”

“真话”二字,他咬得极重,好像沁出血来。

江荼不为所动,但他的体内,好像有什么灵魂在试图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看来回忆正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纠正逻辑。

江荼放任回忆自行,任雪练的身影从他身上剥离开,像絮娘一样。

——任雪练的挣扎陡然停了。

他像失去灵魂的木偶,缓慢地松开倔强的唇瓣:“弄溪。”

抵抗的识海对鲲涟仙君敞开了门。

属于旁人的灵力侵入识海的刹那,任雪练就因忍耐不住的剧痛而呻.吟起来,最终又变成凄厉的惨叫。

他忍了许久,为了自己的清白;

最终放弃抵抗,默认污蔑,为了祁弄溪的将来。

江荼不太能够理解这种情感,但与任雪练情绪共通的内心,好像有什么堵着似的,很不舒服。

在任雪练疯狂的惨叫中,鲲涟仙君似乎默默说了什么。

搜魂术随着他的话语变本加厉,突破任雪练的抵抗,与此同时,鲲涟仙君的头颅诡异地转了九十度,脖颈却没有动。

他的双眸直勾勾盯着江荼,神识在江荼脑中不断搅动。

如此持续良久,久到审讯室内只剩下任雪练濒死的哀叫。

鲲涟仙君的脸色变了变:“你的识海里,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江荼的识海内,是一片死寂的白。

江海草木的枯荣只是一个虚伪的概念,鲲涟仙君只能看到没有生机的枯槁。

一片死海。

江荼掀起眼皮,哪怕此刻汗水将他的额发打湿,黏在脸颊上,显得颇为狼狈,黏湿的头发也只给他增添了一抹凌厉的弧度。

江荼一哂,咬到流血的唇角扬起残酷弧度:“没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鲲涟仙君瞳孔一缩:“你”

江荼道:“我在问你话呢,